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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秉忠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p

岑隐没有也没再逼问于秉忠,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他。/p

于秉忠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脚下一阵虚软。/p

机遇往往与风险共存。/p

在风险中含着机遇,与此同时,机遇中也会伴随着风险。/p

但是,他也没想到的是,风险竟然会这么大。/p

于秉忠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道:“既然是高指挥使亲眼所见,想来不会有差。”/p

慕祐景瞳孔猛缩,脸色难看得就像是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似的。/p

“那就好。”岑隐微微一笑,目光又看向了另一边队列中的江德深,喊了一声,“江大人。”/p

江德深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到现在,他的思绪依旧混乱如麻。/p

这事的发展和他们预料的相差太远了。/p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p

难道是岑隐故意设下了圈套,所以,之前才会这么顺利吗?/p

江德深越想越觉得理不清头绪,想不明白岑隐的意图。/p

他实在不明白岑隐到底想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三皇子彻底打压下去吧!/p

难道是为了给慕炎铺路,岑隐至于吗?/p

江德深压下心头的疑惑,努力地冷静下来,思索着自己还能为三皇子做什么。/p

这时,江德深身旁的一位大臣悄悄地扯了下他的袖子,江德深这才回过神来,就听岑隐那阴柔的声音钻入耳朵:“江大人是三皇子的外祖父,不知道江大人对三皇子谋逆犯上,伪造诏书,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p

岑隐这句话虽然针对的是江德深,可是于秉忠听了,一颗心沉得更低了,头皮发麻。岑隐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了,他已经定了三皇子谋逆犯上之罪。/p

其他臣子也同样明白了,看向慕祐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般,同情,怜悯,唏嘘,嘲讽,慨叹等等,皆而有之。/p

“……”江德深双眸睁大,心下更乱了。/p

答案显而易见,他怎么能认!!/p

说句不好听的,江家屹立在朝上,三皇子就还有一点希望,江家一旦陷进去,他们就真的全完了。/p

江德深目光复杂地看了慕祐景一眼,此刻的慕祐景狼狈不堪,衣袍上还沾在方才被皇帝倾倒的墨汁,头上的五梁冠因为挣扎而歪斜,几缕碎发从冠帽下散出,脸色惨白,眼神惶惶,哪像平日里那个高贵沉稳的三皇子,反倒更像一个犯事的内侍。/p

江德深给了慕祐景一个复杂的眼神,只能艰声道:“岑督主,下官此前并不知情。”他的声音像是从上下牙齿之间挤出一般。/p

“哦。”岑隐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p

江德深深吸一口气,又道:“岑督主,下官以为谋逆事关重大,不可凭一人之言,还是应该以证据论断。”/p

“说得好!”岑隐轻轻地抚掌道,“是该以证据论断,好好查,细细搜,看看三皇子这几天到底做了些什么,又见了些什么人……”/p

江德深瞳孔猛缩,汗如雨下,只觉得岑隐字字句句意有所指。/p

他与三皇子在清茗茶楼见过面的事也并非是毫无痕迹,东厂真要查起来,恐怕连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那么东厂怕是要冲进江家抄家彻查了!/p

届时,江家可就完了!/p

江德深连忙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又何须再查。”/p

岑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随意地点了几下,淡淡道:“看来江大人作为外祖父,也认为三皇子谋逆了?”/p

江德深的脖颈间浮现根根青筋,暗恨岑隐真是欺人太甚。/p

他纠结地又朝慕祐景看去,慕祐景用求助的眼神殷切地看着江德深,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外祖父了。/p

江德深如何不懂慕祐景的眼神,可是他此刻已是进退两难,只能断尾求生,做出一个对三皇子和江家而言损失最小的决定。/p

大局为重。/p

江德深咬了咬牙,目光从慕祐景的脸上移开了,俯首应道:“是,岑督主处置甚是公正。”/p

殿内的气氛更微妙了。/p

其他众臣皆是噤声,谁也不会相信江德深真的不知情,这一局,江德深和三皇子满盘皆输。/p

慕祐景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p

江德深的这句话对于慕祐景来说,几乎等于是致命一击,让他心寒如冰。/p

他怔怔地凝视着江德深,十几年来,他对这个外祖父一向敬重有加,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在危机关头,外祖父却辜负了他的信任,抛弃了他!/p

此时此刻,慕祐景的心里是极度的失望,也有极度的绝望,就像是深陷在一片冰冷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p

岑隐根本不在意慕祐景是何反应,环视群臣,淡淡地宣布道:“三皇子伪造传位诏书,谋逆犯上,交由三司会审。带下去吧。”/p

“是,岑督主。”羽林卫立刻就领命。/p

既然要三司会审,那么三皇子当然是要被下天牢了。/p

江德深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对于三皇子来说,下天牢总比送去东厂的诏狱好,在天牢里至少性命无虞,而且,既然要三司会审,就意味着在那之前,也不会有人对三皇子用私刑。/p

至于其他大臣,神情更复杂了,心里都是一头雾水,摸不透岑隐真正的意图。/p

岑隐设了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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