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在父亲过世后来投奔外祖母,想到母亲过世时……

她的眸子随着飞转的思绪明明暗暗,波涛汹涌,须臾,她的眼神就沉淀了下来。

父亲教导过她,该舍则舍,当断则断。

季兰舟款款地走下了大门的几阶台阶,在众监生或是打量或是同情的目光中,她的身姿还是笔直,她的步履还是不疾不徐,径直走到端木珩跟前,微微一笑。

“多谢端木大公子仗义执言。”季兰舟对着端木珩盈盈一福,郑重地道谢。

“季姑娘多礼了。”端木珩作揖还礼。

当他直起身时,正好对上季兰舟的眼眸,她又是一笑,瞳孔里好似有璀璨的星光闪烁着……

周围的监生们见王家人走了,也都纷纷地散去,有的又返回了国子监,有的说笑着离开了。

端木绯看大哥这里没什么事了,拉了拉涵星的袖子使了一个眼色。

她们最好赶紧走人,这要是被端木珩给逮着了,没准就走不了。

涵星心有同感地点点头,她难得奉母妃之命出宫玩……咳咳,是出宫拜见李家长辈,这个机会可不能轻易放弃了!

涵星急了,连忙对着马车外的端木珩说道:“珩表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她也不等端木珩答应,就招呼了马夫赶车。

马车驶过蕙兰苑时,端木绯笑吟吟地透过窗户对着戚氏招了招手,戚氏看着小丫头还是如往昔般活泼,不禁莞尔一笑。

端木珩看着这对表姐妹“落荒而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兰舟也看到了马车里的端木绯,又看了看端木珩,抓住了他眸底的那一抹宠溺,感觉有趣:这对堂兄妹的感情很好呢!

是啊,这世上也不尽是王家人这般……

马车又继续上路,把蕙兰苑和国子监远远地抛在后方,封炎和李廷攸护在马车的两侧,也走了。

涵星放下了窗帘,对着端木绯说道:“绯表妹,本宫那个二皇兄与王二公子走得很近……”

涵星一边说,一边努力回想着,记得南巡这一路上,曾经数次都看到二皇兄和王廷惟在一起谈笑风生……

涵星的眉心隆了起来,又道:“绯表妹,你说……”

但是,她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马车外的李廷攸打断了:“涵星,前面拐弯就是竹笺书铺,里面的书不比书海斋少,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涵星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再次挑开窗帘对着马车对着李廷攸道,小脸上眉飞色舞。

马夫吆喝了一声,驾着马车转了弯,车速就缓了下来。

四人行程匆匆,去了竹笺书铺,跟着又去了九思班拿了未来半月的戏折子,之后,看着时间还早,涵星又提议大家一起出城去遛马。

去西郊晚了一个多时辰,四人直到夕阳西斜,才往回赶。

若非是端木绯催促,生怕涵星不能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玩疯了的涵星还不肯走。

当马车来到西城门时,正是百姓日落而归的时间,城门口排着蜿蜒的长队,端木绯她们的马车也规规矩矩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方,跟着队伍缓缓前近……

在城外等了快一盏茶功夫,眼看着就能进城了,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周围的不少人都往城外的方向望去。

马车里的两个姑娘感觉到外面的骚动,也好奇地往外张望。

后方传来了激烈凌乱的马蹄声,“踏踏踏……”马蹄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男子的嘶吼声:“八百里加急,速速避让!”

“八百里加急,速速避让!”

一声比一声响亮,附近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纷纷朝两边避让,也包括端木绯、封炎他们的车马。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着铜盔铁甲的士兵策马而来,身上风尘仆仆,他胯下的棕马急促地喷着白气,看样子就是疲惫。

一见是八百里加急,城门的守卫也不敢拦下对方,连忙维持起城门内外的秩序,为来人清出一条道来。

“踏踏踏……”

高大的骏马进城后非但没有减速,反而驰得更快了,目标明确地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后方的端木绯、封炎等人都是望着这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端木绯忽然回头朝方才那将士驶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喃喃道:“这难道是北境来的军报?”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周围的众人又开始井然有序地进城。

八百里加急一路马蹄不停地被送进了皇宫,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不一会儿,就有数个內侍从宫门驶出,朝着京中各处分散,奉皇帝的口谕急召内阁大臣以及五军都督府的人进宫面圣。

不到半个时辰,众臣就聚集在御书房里,挤得满满当当,与皇帝不过一案之隔。

空气凝重得仿佛要凝结成团。

任谁都能看出皇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御书房的汉白玉地面上,单膝跪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将士,他就像是一尊石雕般一动不动,只是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发几乎被汗液浸湿了大半。

着一袭大红色麒麟袍的岑隐就站在皇帝身侧,有人悄悄打量着岑隐的脸色,想看看他能不能给他们提个醒儿,然而,岑隐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参见皇上。”

众人恭敬地给皇帝行了礼,周围一片寂静,皇帝不出声,众人也只好维持作揖的姿势,不敢动。

他们只知道皇帝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却不知道军报的内容,此时看皇帝的态度,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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