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不紧不慢地当众将那封书信中所隐藏的秘密一一道来——

根据信中所书,肃王早在八年多前就和南怀勾结在了一起,当年蒲国来犯大盛西北,南怀得知蒲国攻下了大盛西州,就暗中去信肃王,让肃王设法令大盛和蒲国两败俱伤,如此,南怀才能趁虚而入。

因此,肃王才会费尽心机在大盛与蒲国一战中,百般为难,拖延军情,最终导致大盛连失西州、陇州两州,国力大损,若非当时新乐郡主和亲蒲国,两国休战,恐怕真会如了南怀和肃王的意。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朝堂上的群臣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着就是一片哗然,一个个面上掩不住震惊之色。

八年前蒲国来犯之事,许多朝臣至今还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其实有部分臣子也曾怀疑过当年肃王一党的大臣百般推脱为难支援西北一事,是否为肃王暗中唆使,只为了蓄意为难皇帝,却不想,这背后竟然是肃王与南怀人的一场惊天阴谋!

皇帝信,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目光阴鸷如狼,如果此刻肃王在此的话,恐怕早已被皇帝千刀万剐!

一个中年大臣立刻昂首从队列中走出,慷慨激昂地作揖道:“皇上,肃王与番邦南怀勾结,叛上谋乱,罪恶滔天,实在是当诛九族!”

“臣附议!”另一个大胡子武将也是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朗声说道,“皇上,因肃王一己之私,害得西北无数将士惨死战场,陇州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真真罪无可恕!”

想到肃王所为,武将们皆是觉得齿寒。

作为武将,他们难免征战在外,比起面对强敌,更可怕的是后方援军、粮草运送不及导致众将士命丧他乡,那真是死不瞑目!

“皇上,肃王如此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卖国求荣之人,实在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皇上,还有那孙明鹰身为天子近卫,辜负圣意,助纣为虐,逼宫谋反,亦是罪无可恕!”

“……”

几个文武官员皆是满腔义愤,一个个直抒胸臆,讨伐肃王与孙明鹰的种种罪状。

不少臣子皆是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殿上一片喧哗嘈杂,唯有楚老太爷仿若未闻般静立在一侧,半垂的眼帘下,双眸幽黑如墨汁,似暗夜,又好像无底深渊一般……

他的心口彷如被千万根针刺一般痛不欲生,往事如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飞快地闪过。

八年前,蒲国大军从西州一路打到陇州西境临泽城,长子楚君羡带领全城军民死守城门,却迟迟等不到大盛援军到来。

在城破那日,长子决然殉城……

楚老太爷早就心知肚明长子会死得如此惨烈,是因为肃王从中作梗以至没有及时增援,才会导致临泽城沦陷敌手。

然而,当年肃王却是义正言辞地以粮草、军备不足为由推卸责任。

哪怕自己位居一品国公,也难以让真相大白天下,令肃王伏法……

想着,楚老太爷的心底又泛起一股浓浓的苦涩,迅速地扩散开去,一直蔓延到舌尖。

至今,他都清晰地记得当年才年仅七岁的阿辞泪流满面地对他哭喊着:

“祖父,难道因为没有证据,就让爹娘平白送了性命,临泽城一城的军民枉死吗?!”

“祖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等血海深仇若是不报,孙女死不瞑目!”

“祖父,若是国公府不便出面,那我来!”

阿辞坚定而决然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但当时的楚老太爷却只能叹了口气,拉住了她的小手,告诉她,她是楚家的嫡长女,她绝不能任性行事。

于是,那之后,小小的阿辞就再也不曾哭过,哪怕是送父母出殡的时候……

楚老太爷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心也更痛了。

如今,连阿辞也不在了……

他的阿辞,自小就聪慧、乖巧、贴心的阿辞,是他和妻子最疼爱的孙女,偏偏慧极必伤啊……

楚老太爷的眼眶一酸,眼睛微红,心绪又是一阵剧烈的起伏。

如今,肃王府已经彻底垮台,长子、长媳还有阿辞,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只可惜了……

肃王至今还没有拿下!

楚老太爷眯了眯眼,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

现在,他就担心若是肃王真的得到闵州李家的庇护,一路逃往滇州,那么就麻烦了……

想着,楚老太爷抬起头来,眉宇紧锁,眸底晦暗不明。

不过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四周众臣的情绪越发激昂,一个接着一个的大臣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一个个都俯首说着“臣附议”,声声不断,群情激愤地请求皇帝严惩肃王一脉。

忽然,一个高亢的男音从一道道声音中跃然而出,昌平侯大步站了出来,出声请命道:“皇上,末将愿带兵前往闽州,为皇上拿下那逆贼肃王和李羲!”

闻言,楚老太爷双目微瞠,不由抬眼朝御座的方向望去。

宝座上的皇帝额角青筋乱跳,想着肃王所为,不禁捏皱了手中的那纸信纸,心头的怒意就如那暴风雨夜的巨浪般,一浪还比一浪高。

群臣愤慨,他若是不除掉肃王及其一干党羽,真是枉为大盛天子!

“啪!”

皇帝愤怒地一掌拍在金漆雕龙扶手上,拔高嗓门对着下方的群臣道:“肃王一党欺君叛国,绝不能姑息。还有,闵州李家……”

皇帝的话说到一半,就见殿外一个禁军将士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那盔甲撞击声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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