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了一阵,白云方从那间房子里出来,脸色阴沉看着林立等三人,说道:“我徒弟当真是你们打伤的?就凭你们,能有这等功夫?”
林立尚未答话,苏晓文按捺不住再次上前,怒声喝道:“白云老贼,你将我母亲的灵魂囚禁在哪儿了,赶紧放她出来,要不然我兄弟三人,即刻踏平你这齐云观!”
他此言一出,齐云派众弟子纷纷开口喝骂。
肖贵生更是上前怒斥道:“小子好生无礼!你虽然会使隐身术,但方才若非这小子出手救你,你一条性命早就毁在我师兄手里!如今在我师父面前,你还敢如此狂妄?”
白云心中同样恼怒,但却没有即刻发作。他已经探视过大弟子宁虚的伤势,知道打伤宁虚之人功夫不弱。
但他并不知道宁虚之伤是被林立劈空掌力所致,只以为宁虚是在与林立正面对抗中不慎失手,被林立实打实的一招击伤。
更加上林立只用了五成功力,白云以他自己的角度来衡量,就认定林立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比起他白云还是远远不如。
而他囚禁刘美珍的灵魂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早已将此事抛在脑后,今日听苏晓文陡然提起,白云不由得双眼一眯,冷声说道:“你母亲?莫非你是二十年前害得我姐姐跟她亲生儿子反目成仇的那女人的儿子?”
这话更是让苏晓文怒火上冲,忍不住破口骂道:“老贼,分明是你姐姐害死我母亲,你本该替你姐姐向我母亲叩头请罪,可是你是非不分,竟将我母亲囚禁了整整二十年!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苏晓文忽而体会到母亲刘美珍对他的切切挂念,眼圈更是变得红彤彤的,怒火也烧得更加旺盛。
“报仇?你要报什么仇?”白云冷笑一声,“你母亲既已过世,就该老老实实入地狱受审,可是她偏恋红尘不肯离世,我没将她彻底毁灭,已经是慈悲为怀!可你不识好歹,反对我口出狂言!不过你若真是那女人的儿子,也便是我姐姐的后代血脉,我今日网开一面,只要你即刻跪下认罪,我对过往事情既往不咎!但若你执迷不悟,定当我是仇人一般,那我索性擒了你之后,再将那女人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自以为这番话已经是仁至义尽,殊不知不仅苏晓文听得怒火冲天,连林立都暗皱眉头。
本来林立对白云存有几分好感,认为他只将刘美珍的灵魂囚禁而不是彻底毁灭,也算得上是一种善行。
但听白云这番话说完,林立不得不承认苏晓文所料不差,这白云只怕是跟他姐姐赵淑慧一个德行,嘴里边“慈悲为怀”,心肠其实十分凉薄。
“老贼休要夸口,我兄弟三人今天敢来,就有把握将你齐云观连根铲除!你赶紧放我母亲出来,否则小爷就要杀了你,再向你的灵魂拷问!”
苏晓文目眦欲裂,怒声喝骂。
但白云极少在江湖走动,而在他齐云派中,两位师兄青云紫云不练武功不修法术,唯独他将齐云派的武功法术“发扬光大”。
再有他门下弟子对他一力吹捧,真捧得他自以为就是天下无敌。
耳听苏晓文这年轻小子破口大骂,白云怒到极处,反而仰起脸来好一阵大笑不绝。
陡然间笑声一停,白云冷森森地说道:“当真好狂的小子!你别以为伤了我弟子,就真能够在我齐云观中称雄称霸了,我告诉你,差得远了!你敢对长辈无礼,我少不得先教训教训你再说!”
扬起手来,凭空挥动。
一只白色的掌印,突然在苏晓文脸侧生出,随着白云手掌挥动,那掌印便向着苏晓文脸上挥去。
这个变故太过突然,苏晓文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仍是林立抢上一步,左手将苏晓文往后一拉,右手中指扣在拇指之下,向着那掌印弹得一弹。
“嗤”的一声破空轻响,那只白色掌印一炸而灭。
白云大吃一惊,这才明白眼前这个领头的小子,果然是位不可小觑的大高手。
“你你你……这是什么功夫?”白云脱口惊问。
他少在江湖走动,自然识不出这天底下极少人会用的“弹指射空术”。
林立没有理他,高壮冷笑说道:“我老大使的乃是弹指射空术!可笑白云道长堂堂一派师长,在这齐云山中呆得太久,竟连这手功夫也不认识!”
他这话令齐云派一众弟子脸皮火烫,仍旧是肖贵生出头喝道:“什么弹指射空术,在我师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高壮面色一沉,忽然伸出手来,使出“巨灵魔功”中的“望空擒龙术”,一股劲道伸出去,抓住肖贵生的后领往地一摔。
这“望空擒龙术”乃是巨灵魔功中的高招妙着,练到最深处,隔着数丈也能撼山拔树。
高壮自然远没能达到那种境界,但他跟肖贵生之间相隔不足一丈,所以这一抓轻轻松松。
肖贵生一来猝不及防,二来功夫比高壮相差太远,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经“扑嗵”一声,重重侧翻在地上。
除白云之外,齐云派一众人等,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白云,也只知道是高壮出手,并不知道这是巨灵魔功中的功夫。
但高壮这一出手,本来就被林立的弹指射空术震住了的白云,更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两眼瞅着林立等人,一字一字开口说道:“三位小小年纪,个个都出手不凡,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