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生殿之后,走在李察身边的嘉祥朝李察笑着低声道:“好心人,你好坏哦。”
空闻笑着道:“西门施主这四句偈乃是在教大众如何学习佛法,密宗他们要怎么理解,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得少便足迷经意,不以净理观教义,或有多闻不勤行,彼等不能令佛喜。这四句偈的大致意思是有了少许体悟就满足,不用正确的方式去理解佛教教义,听了许多却不身体力行,这样不能让佛喜欢。
正如空闻所说的那样,这四句偈本是在叫大众如何学习佛法,告诫大众以偈中所言为戒。但是李察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密宗等人提出来,这就使得这四句偈又带上了另一种意味。
——就好像指着鼻子在骂他们,你们这帮秃驴照小爷我说的自己对照对照,不该做的那些下三滥的勾当,你们都做了多少!
回到住处之后,道信立刻召集所有人商讨明日论禅该怎么做,李察本不想去,他现在直接回到房间瘫倒在床上,能做的他都做了,明日最后一战论禅这是真正要考验佛法修为的,他就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但是道信不肯,硬生生将李察也拖了过来,昨夜的那两句偈使得她认为李察对佛法也有极深的研究,只不过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在扮猪吃虎而已。
李察拗不过道信,只好苦哈哈地跟道信一起来到了她的房中,坐在角落里听道信四人还有空闻石之轩了空七位大佬讨论佛法。
他们准备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提前进行一次论禅的模拟,七人你说我辩好不热闹,经常一个人还没说完话,另一个人就打断他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观点。但是这可苦了坐在角落里的李察,他哪里听得懂这些,而且睡又不能睡。听这七人在这论禅,简直比两年前那一次陪李琯琯上她的专业课还痛苦!
就在他半清醒半迷糊眼看就要进入梦乡钻进周公女儿的被窝的时候,道信突然拍了他一下,“西门瓜,你怎么看?”
李察一下子惊醒过来,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下意识擦擦嘴边口水,左右看了一圈道:“啥?发生了什么?”
道信道:“大德高僧刚刚提出了一个观点,我们大家争执不下,所以想来问问你。”
石之轩看了李察一眼,眼神丝毫不掩盖自己鄙视的神情,“就这小子对佛法一窍不通的问他能问出啥来?”
道信一本正经道:“大德高僧此言差矣,今日我念的那四句偈,就是西门瓜昨夜给我的。”
空闻脸上立刻闪过一道异色,他本以为那几句偈是道信想出来的,没想到李察才是真正作者!他忍不住看向李察,笑道:“没想到西门施主对佛法还有如此深厚的研究,怪不得四祖会执意将你拉到这来。”
李察苦笑不已,哪他么有研究,老子对佛法,那是真一窍不通啊!
见空闻等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他心中不由有些发愁,有什么想法?鸡儿哟老子从来没论过禅也从来没见过人论禅,老子哪能有什么想法。
不对,等等!
李察突然想起一次去接李琯琯的时候陪她在大学里看了一场辩论赛,那场辩论赛胜利方就是靠着一直问对手极其尖锐的问题取得了胜利。论禅反正也是嘴皮子的事情,应该和辩论差不了多少,说不定可以拿来参考一下?
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也是赶鸭子上架,老子一个血外行也豁出去了!李察一咬牙,轻咳一声道:“我觉得你们这样论禅,不行?”
智慧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行?”
本着催眠自己才能催眠别人的想法,李察慷慨激昂道:“这样论禅是为交流佛法,但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赢,这样说虽然有些功利,但是这确确实实是我们的目标。既然目标变了,那我们当然得换一种办法。”
道信皱了皱眉,道:“此言有几分道理。那你说,该用什么办法?”
李察一指窗外,只见窗外院中立着一根旗杆,旗杆上红色布旗在迎风飘扬,“风吹动旗子,那么究竟是旗子在动,还是风在动?”
智慧撇撇嘴想也不想立刻道:“当然是旗子了!”
空闻望着好似波浪一样飘动的红色旗幡,低声道:“不对,老衲倒是觉得…是风在动。”
李察淡笑道:“不是风动,也不是旗动,是你们这些仁者的心在动。”
道信等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相视一眼之后空闻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李察双手合十缓缓道:“阿弥陀佛,西门施主修为深厚,老衲自愧不如。”
修为?李察心里苦笑一声,我有个屁的修为啊,这个故事搁现实里随便哪个寺庙找个小和尚给根棒棒糖他都能说好吗!
他看了一眼道信,心中又想起一个故事,朝道信道:“道信,你们禅宗讲求明心见性,那若人问你何敢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你当如何说?”
道信一顿,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李察笑着淡淡道:“你就说,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不知你指的是哪一心?”
…………………………
深夜,道信七人还在房中为明天论禅做准备。李察悄悄退出房间,站在自己房间前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脸色深邃不发一言。
打完拳回来的徐戎看见他,忍不住道:“老大,你还不睡啊?看什么呢你这是在?”
李察看着天空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