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冬儿背着,被江澈抱在手上,陈有竖拎着行李走在后面,三个人走出关口,站定下来看了一眼面前的港城
忍不住苦笑,但是嘴角渐渐上扬。
上一次来港的落魄和荒唐,艰难与温馨,仿佛又重现在眼前。
冬儿戴上了最宝贝的蝴蝶发夹,说她还是喜欢港城。
“哥哥,我们现在去哪”
因为江澈说暂时先不联系ra,曲冬儿问了一下。
“先去你有竖哥哥家吃顿饭。”
“嗯。”曲冬儿应完突然想到,“有竖哥哥的家,现在在港城了吗”
“是啊,因为你有竖哥哥给你找了个嫂子,人就在港城。所以他现在的家,当然也在港城了。”
“嗯,啊”冬儿诧异一下,扭头看陈有竖,小郁闷说:“那怎么都没有告诉我呀”
陈有竖窘迫了一下,这事要他过来之前特意去告诉冬儿,真的有点尴尬,不知怎么说起,而且怕说不清。
陈有竖不说话,冬儿失落地转回来,小声在江澈耳边嘀咕:
“那我都没有看新娘子,也没有喝喜酒,也没有吃喜糖而且,而且村里麦儿她哥哥结婚,她第二天早上帮新娘子端洗脸水,都还有小红包拿的。”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呀,对于小孩子来说,她刚说这些,都是多么让人激动和开心的事情。
看着冬儿脸上小小的失落,江澈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只笑,坚决不帮后头其实一样有听见的陈有竖解释。
“那个,冬儿我还没办喜酒。”陈有竖自己尴尬解释了一句。
冬儿点一下头,说出自己的理解,“那是先结婚吗”
“”
陈有竖窘迫大了,左右看看,着急岔开话题,说:“车来了。”
在车上,曲冬儿一路在好奇,说好想看看嫂子啊。
刘素茹是昨天接到的陈有竖的电话,今天就没有出摊,从一大早开始准备。
菜是一早买的,都洗好,切好了,冷碟子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身上衣服也换了,坐着干等,她越等越紧张,每次楼梯脚步一响,人就一个激灵。
“瞧你那个样”老太太看着有些好笑,又有些醋意,挤兑说:“就算把那黑小子现在算作有竖家里来人你当初见我们,可也没慌成这样。”
刘素茹偏过头看她一眼,有点无奈,不知怎么说才好。
其实人都见过,原也没什么可紧张的,可偏偏就是因为见过啊,如今突然换了一重身份,她不但紧张,还尴尬,不好意思。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传来。
“啊,来,来了。”
刘素茹慌张起身,把衣摆捋平,把辫子甩到身后。开门,跟陈有竖互相看一眼,勉强笑一下,眼神对话一个说我慌,另一个说我也慌。
“嫂子,好”
曲冬儿站在江澈身前,一边乖巧问候,一边仰起头看有竖哥哥给她找的嫂子她可期待了。
“嫂子,咦”
冬儿整个人愣住一下,大眼睛扑闪,跟着慢慢扭回头看江澈,眼神里似乎在询问:这是走错了吗还是你们骗人
冬儿之前当然也是见过刘素茹的,那时候她还是好心的陌生人。
怎么突然就变成嫂子了呢
江澈没说话,冬儿就那么仰着头,看看刘素茹,再看看陈有竖,看看陈有竖,再看看刘素茹
“冬儿,冬儿好像长高了。”面色尴尬,刘素茹回过神后慌张让了一步,说:“进,先进来坐着,我去倒茶。”
趁着这时间,江澈偷偷在冬儿耳边嘀咕了几句,进屋坐下。
“喝茶。”刘素茹端了茶上来。
冬儿抿一口,开心说:“好甜的,有冰糖,谢谢嫂子。”
“啊好。”刘素茹高兴又紧张地应了,搓了搓围裙,“那,有竖你陪着说说话,我去做饭。饿了吧咱一会儿就吃饭。”
“对了,桌上有茶点和果子,冬儿你拿着吃啊。”走了几步,她才想起来说:“那什么,黑小子你也吃,别客气。”
“好。”江澈笑着应了,话说原来都是叫“素茹姐”的,现在,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陈有竖和刘素茹的事情,后来陈有竖自己仔细跟江澈说过,包括他的担心,还有刘素茹当时说的那几句话
江澈听过当时就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她身上那份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换个时代,这女人兴许就是一个能给哪家寨主或地方小军阀当家的女豪杰。
“嗯。谢谢嫂子,我可喜欢你了。”对着刘素茹快要拐进厨房的背影,冬儿轻快说:“我原来就可喜欢你了,觉得你好好现在变成嫂子了,真好啊。”
刘素茹听见了,整个人一下放松了许多。
吃过饭,从刘素茹家里出来,江澈让冬儿给ra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ra的妈妈,她说女儿在外公家,她来安排。
没太久,接人的车子就来了。
车上有ra,司机,还有一个五十来岁,一身传统中式打扮的男人,看着很普通,甚至很温和气质内敛。
“这是明哥,霍先生的助理。”
谁都不认识谁,同样两边不熟的司机只好硬着头皮出面帮着介绍。
“明哥你好。”江澈问候了一声,他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前世在网络上看过,霍营东先生身边有一个几十年间时时带着的人,想来应该就是他。
“你好。”对方客气地回应,说:“霍先生说ra的小贵客来了,我就跟来看看冬儿,你最涨棋了没有啊霍爷爷还等着跟你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