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来就不想打,可朝廷非要消灭我们,即使我们多次退让,朝廷依然执迷不悟……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吕将说完这段话时,张叔夜、何栗,王黼三人的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心中无不腹诽道:“官贼不两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朝廷剿灭反贼有甚么错?
只是形势比人强,朝廷兵马实在太烂,被梁山军轻而易举就兵临城下,轻而易举就攻破汴京城,朝廷纵然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梁山军的合法性,与梁山军和平共处了!”
顿了顿,吕将并没有理会三人难看的表情,继续开口说道,语气却慢慢变得冰冷了。
“不用我说,想必赵官家和众位相公也清楚,经此一役朝廷中枢权威已丧失殆尽,西军,还有各地盗匪听闻消息后会如何的蠢蠢欲动也不用多说。
形势就是这样,天下即将大乱;朝廷的真实面目暴露无遗。
若是朝廷还不幡然醒悟过来,接受现实;还不肯正视我梁山军的存在和地位;还要执迷不悟,等我们撤军之后又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那我们也不怕做最坏的打算,在女真南侵前,先灭了赵宋,杀光赵氏一族,朝廷中枢。你们也大可以试试看,看我们能否说到做到……”
张叔夜、何栗、王黼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梁山军战力如此之强,又有威势如此惊人的秘密武器,又离汴京城如此的近。
可以说官家和朝廷中枢时时刻刻都捏在林冲的手中了,这是一种多恐怖的事情啊!
可目前来看,朝廷却拿这种现状毫无办法,除非朝廷能抓紧时间训练出一支能战的拱卫禁军来,或者想办法调西军来拱卫汴京。
但不管怎么说,从今以后,赵宋朝廷都要与梁山军在实际上平起平坐了。
虽然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承认。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第一要务还是赶紧让梁山军撤军!
好在听林冲和吕将所言,梁山军是愿意即刻撤军的。
便听吕将语气冷冷的道:“但还好,赵官家派了你们三位来,我们也相信赵官家和朝廷不会铁了心做如此蠢事。既然大家追求的都是和平,是天下大局为重,华夏复兴为重,抵御女真为重,那一切都很好谈!”
吕将说完看了一眼林冲,林冲当即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之前汴京城没有攻破,我们顾及朝廷的中枢权威,是以条件非常的宽松,官家不必下诏认错,亦不需亲王为质,只需以宰相为质,待我们平安撤回梁山泊,再过一个月就将人质放还。
罢兵之后,只要朝廷不再图谋进攻梁山军,信守之前的承诺,梁山军依然可以以重归朝廷作战序列,听从梁山军的调派,让打西贼就就打西贼,让剿盗贼就剿盗贼……等收复了燕云,灭了女真,朝廷与我梁山军再逐鹿天下,试问鼎之轻重!
但现在既然汴京城已被攻破,这件事瞒是瞒不了的,朝廷中枢权威已丧失殆尽,我们也不必顾忌那么多了,是以这时候的讲和条件自然要生变化。”
三人皱着眉,沉默许久,还是何栗开口接话道:“这件事的是非曲直,尚值得商榷,至于林节度所说的新的讲和条件,还请试言之。我等只是传话之人,必会将林节度的话带到。”
王黼也立即接腔,大概是觉得林冲还是讲规矩的,不会拿他怎么样,而自己的身后却有十几名诸班直扈卫,还有宦官小黄门跟着,自己说的话必定会原封不动传到官家那里。
是以这货的语气竟是颇为硬气:“林节度,梁山军战力确实不凡,但汴京城还有内城,内城之内还有皇城,城内仍有几十万禁军,林节度若是觉得占领一段外城城墙就吃定了我们,只怕要打错注意了,须知兔子急了也咬人!”
林冲笑笑,再次想到靖康之耻,心说这时还摆什么姿态,当我不知道么?都门禁军早没抵抗意志了,现在还不任我予取予求?
只怕就算我提出要求要赵佶的嫔妃和女儿,要你王黼的妻妾女儿,你们也只得咬牙答应吧?
只不过自己却没这么多时间跟你们耗罢了,同样也懒得与这王黼争辩。
打嘴仗有用,也不会有靖康之耻了?
能靠实力碾压的,又何必使各种手段,逞口舌之利?
是以林冲只是冷冷道:“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一到,没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即刻命人进攻内城,继而攻打皇城,你们可以试试我们打不打得下来!”
何栗一听顿时气得脸都绿了,狠狠瞪了王黼一眼,道:“还请林节度示下。”
林冲笑道:“简单,还请你们也记清楚了,不要忘了或者传错了。第一之前的条件不变,但赵官家必须下诏承认错误,通告天下是朝廷背信弃义,一心只想打内战,是朝廷的错!
再者朝廷也必须以亲王,宰相为质,并且人质必须留在梁山泊,亲王就是赵官家最宠爱的嘉王赵楷,宰相由你们自己推选,但必须再加一个人,就是你王黼王大嘴!”
王黼的脸色顿时像死了亲娘老子一般,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个时候得罪林冲这厮做甚么?
林冲继续说道:“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梁山军虽重归朝廷的作战序列,之前我们谈妥的条件是听调不听宣,现在这条也要改了,既不听调,也不听宣。
简单点说,假使朝廷要梁山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