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使的都是大枪,廖化用的就是民间常见的红缨枪,又名肩二长枪,缨穗吸血,可以阻止枪头上的血顺着枪杆流下来不利于持枪者发力,同时红缨舞动起来可以遮挡对方的视线,造成错觉和误判。
臧霸用的却是一把火龙枪,此枪长约一丈,通体为炼铁红铜所制,枪端雕勾火龙头,枪头为龙舌,形如火焰状。由于枪头弯曲,火龙枪兼有锁拿按扣等多种功效,端的是奇妙无方,特别是对于初次见识此枪的廖化来说,简直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应付,好几次都差点被臧霸锁住枪杆挑下马来。
不过廖化自从来了邓州,武艺也是突飞猛进,特别是前一段在长沙亲眼见过赵云的枪法,虽然不能领会精髓,却也学了些皮毛。只见他吃了几次亏以后,再也不去和臧霸硬碰硬,身子前晃后晃,枪尖左摆右摆,竟有一些回风舞柳的意味,好几次都是恰好避开臧霸的攻击,而且姿势还很潇洒。
蒋钦咦了一声:“这个招数我好象在哪见过的,很眼熟啊。”
周泰在武学上是要比蒋钦强上那么一些的,只看了几眼就道:“这是赵云用过的招数,没想到被他偷学了来。不过徒有其形不得其意,我看一时半会臧霸打不着他,他也别想能击败臧霸,就是看谁先累得使不动枪吧。”
秋明一听这怎么行,本来昨天就耗了一天,要是在这里再耽搁的话,万一陈宫他们得了手却找不到接应的人,那可就是大笑话了。他大声道:“你们两个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不要斗了,过来我有话说。”
臧霸廖化对望一眼,只好各自收枪来到秋明马前。臧霸道:“若不是县丞叫得快,你就撑不过几招了。”廖化哪里肯服输,也跟着道:“怎么可能?你没看我后面的招法吗?我只是运用不纯熟而已,等我练熟了,随便一枪就可以把你挑落马下。”
秋明不满地瞪着廖化:“不吹能憋死你不?能憋死不?”廖化马上不敢说话了,臧霸却还在嘟囔着:“县丞你叫得也太早了,如今胜负未分怎么办?到底谁来带这些嵩山盗呢。”
秋明道:“现在他们已经是我们的袍泽兄弟了,不能再用嵩山盗来称呼他们。他们都是来自北边,就称他们为北府兵吧。我只是个文官,不能任命军职,不过可以使用我们自己内部的叫法。今后臧霸就是北府军的管带,负责统领全军,廖化就是北府军的游击,负责辅佐臧霸。”
二将又是对望一眼,都是大声应诺,臧霸毕竟是带过官兵的,想了一会问道:“既然不能用朝廷的军制,那么下面的兵头又该用什么称呼?总要有个名目才好管束。”
秋明不假思索地道:“十人设一小旗,百人设一总旗,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吧。”臧霸欢喜地退下去整军了,随着阵阵叫骂声,那些嵩山盗终于老老实实地排成队列行军,不再弄出刚才那些幺蛾子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秋明又陷入了沉思中,没有军职目前已经成了他心中隐隐的痛。没有军职,就不能正大光明地养兵,做什么事都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不想造反的话,朝廷随便来一个都伯就能把邓州的部队全部缴械带走,可以说是处处受制于人了。
看来给魏延捐官的事要马上进行了,自己这个县丞是五万钱,那么要给魏延谋个南阳郡尉至少要十万钱吧,很可能还不止。好吧,十万就十万吧,重要的是要尽快把这个职位抢到手里,以免夜长梦多。
正在思考着,忽然前方传来悠长的号角声,接着感觉到大地震荡,路面上的杂草石砾都不安地跳动起来。秋明魏延都是久经沙场,立刻判断出有大股骑兵在向这个方向奔驰过来,马上安排全队摆出防御阵形。
秋明叫道:“文长,我们这是到哪了?怎么会有骑兵来袭?”
魏延四处看了看:“刚过涅阳,还没出邓州的地界呢,奇怪,这些骑兵是从哪来的?”
很快,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骑兵的身影,蒋钦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那旗子上好象写的是,郡尉文。”
秋明心中一震,文聘?他成了南阳郡尉?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出得起这个钱?他随即又是一震,孙坚,一定是孙坚,没想到他为了对付自己,居然帮文聘也捐了官,这该是有多恨自己呢。
秋明真的被震撼到了,这次回邓州以后,他一直是紧紧盯着合肥侯的,没想到自己也是被孙坚紧紧地盯住了,而且一出手就抢走了南阳太守和南阳郡尉这两个重要的位置。郭嘉虽然是智计过人,终究是没做过官,对官场上的事还是不够敏感,导致步步失机。
魏延看到了秋明的脸色变化,宽慰他道:“不就是个南阳郡尉吗?我也不稀罕。况且宛城的兵是什么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被我三百骑兵就吓得躲在城里不敢出来,这样的怂货,怕他何来?”
这时,对面的骑兵已经渐渐驰近,当先的都伯大声叫道:“奉南阳郡尉之命,外兵一律不得进入宛城境内。”
秋明沉着脸没有说话,魏延却大怒道:“我们在这条道上也走了百十遭了,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条规矩。”
从对面的队伍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以前或许是没有,不过今后就有了,我要让你们知道,宛城不是邓州兵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随着声音,文聘策马从骑兵阵中现身出来,只见他头戴黄金凤翅贯日盔,身穿白银狻猊吞月甲,外罩锦袍,足蹬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