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挨了一夜,秋明终于在日出之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蔡文姬等女哭得肝肠寸断,典韦也是自责连连。 为了怕他寻短见,黄忠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秋明尚且有后,我等可尽力辅佐之”,典韦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也有人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到了周旌身上,不过周旌现在是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顾到秋明这边。自从李进兄弟回报,颜太公听到颜良受伤后就大雷霆,颜良是他唯一的嫡孙,也是颜家庄唯一的嫡传继承人,颜家上下一直把他视若掌上明珠一般,如何肯受外人轻侮?
从另一层方面来讲,周旌自从成为绿林盟主后,对颜太公这个前任盟主一直不怎么尊重,甚至还多次借用官府力量打压颜家庄,让颜太公大为光火。所以,几乎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用,颜太公就做出了向周旌讨还公道的决定。
周旌骄横惯了,怎么肯为了这样的小事低头认错,于是双方的冲突不断升级。两任绿林盟主都有不少拥趸,很快这件事就激化成了河北绿林对淮泗绿林的大作战,周旌每日忙着应付各种各样的威胁和争斗,哪有时间还理会秋明的死活。
当许攸从邺城赶到陈留附近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烂摊子。不过,他对于周旌面临的窘境没有过多关注,却皱着眉头道:“秋明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能答得上来,甚至没有人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死了就死了呗,这样的狗贼,不死难道留着过年吗?许攸继续皱眉道:“以我看,这多半是秋明的诡计,他是诈死。”
郑宝问道:“诈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太晦气了吗?”
周旌这时候也有些回过神来:“你是说,秋明准备借机把金匮运出去?”许攸轻轻点了点头:“宁杀错,不放过。”
秋明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从马上跌了下来,四周灰蒙蒙模糊一片,似乎有无数人影在身边走动,却一个也看不清。在朦胧之中,他看见在遥远的前方似乎有灿目的红光,便趔趄着往前面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渐渐看清是两个手执大红灯笼的童男童女在路边等候,见了秋明便道一声:“娇客既然到了,就请上马车吧。”
秋明见这童男童女脸色粉白,眉眼倒是极黑,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气,就好象恐怖片里的鬼童子一半,忍不住心下害怕,忽然吃了一惊道:“莫非我已经死了?这两个是勾魂的鬼差?”
童男也不答话,轻轻提起秋明往车厢里一塞,马车便如风驰电掣般奔跑起来。秋明越想越是心惊,想起自己两世为人都是这么糊里糊涂就死了,既没有能够造福人类回报社会,也没有能够为**事业添砖加瓦,还丢下几个如花没眷不知道便宜了哪个qín_shòu,忍不住痛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下,童男童女一齐在车外叫道:“目的地已到,请娇客下车。”叫了几声,见秋明似乎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童男又伸出手一把把秋明揪下马车。
秋明收起泪眼举目四望,看见眼前赫然一座大城,城高墙厚,如同铜浇铁铸一般。城门大开,门上刻着两个大字“幽冥”,门下不停有人鱼贯而入,哭声震耳,却无一人走出。
童男童女引着秋明穿城门而入,路上的牛头马面见了纷纷低头作礼,倒让秋明好生奇怪。
不一会,三人来到一座大殿,黑暗中“森罗宝殿”四个大字熠熠光。童男童女刚要报名,殿上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原来是贤婿来了,快快请进。”
一时间灯火大作,把殿里殿外照如白昼,秋明只觉眼前一晃就已置身殿内,对面一个头戴冕旒身穿皇袍的老者满面堆笑地迎下御座,对着秋明左右端详了一会道:“天庭饱满,地廓方圆,真吾婿也,不错,不错。”
秋明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老者,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叫自己贤婿。难道认错了人?不可能啊。难道他有个丑女儿想要嫁给自己?秋明越想越有可能,于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抉择中。
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决不能接受丑婆娘,要是刷新了颜值下限,让蔡文姬怎么想?让貂蝉怎么想?让那些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的万千少女怎么想?
不过秋明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魂断蓝桥了,为什么还要抱着陈腐的观念呢?说不定阴曹地府的审美观念和人间不同呢?再说这老者肯定是十殿阎王之一,娶了阎王的女儿,不就是赢在鬼生的起跑线上了吗?这样的女婿,打破头也要抢着做啊。
想到这里,秋明连忙躬身施礼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阎王大为高兴,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我乃泰山王,人间多称我泰山府君,这些天轮值地府不得擅离,只能托胡母班把你请来了。”
又是胡母班,秋明咬牙切齿地想道,若是这次能够重见天日重回人间,一定要把他……。算了,那家伙就是个灾星,以后一见到他立刻拔足飞奔就好了,千万不能等他说出那句话。
泰山王又道:“吾女自嫁与河伯为妇,屡受欺凌,每有家书都是隐现泪痕,吾心实深痛之。而后又被南华老仙掳走,吾位卑力蹙又不得远行,只得暗中垂泪不已。”
秋明张大了嘴巴,听这意思,泰山王竟然是洛神的父亲,看来自己这声岳父还叫得对了。这时他又听见泰山王道:“我已听说你为河伯送休书,又亲口向洛儿求亲之事。可怜洛儿自小孤苦伶仃,后来又所托非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