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弹筒这种武器是在日本侵略者侵入中国后我们才见识到的,无论是在中央苏区的时候还是在长征途中我都没有碰到过。
战士们习惯把它称之为小炮,这种武器实际就是一个轻型迫击炮,炮弹也就是掷弹的爆炸威力相当于两颗到三颗手榴弹同时焊爆炸产生的结果。
它的可怕在于单兵即可携带两人即可发射,当然如果是老兵也有一个人就可以发射的,它总是能藏到障碍物的后面对我方的机枪火力给予致命一击。
我是知道霍小山的直属营同样是有掷弹筒的,而且数量不少,足有三十多具,论配备的密度已经超过了日军,而这些武器无疑是来源于日军。
我想这种类似于游击战的打法对霍小山的直属营来讲已经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他们通过打鬼子的伏击游击取得了相当多的胜利,然后利用胜利缴获的日军武器反过来又打了更多的胜仗。
据我所知,日军一般是一个小队配备两三具掷弹筒,三个小队组成一个中队,那么从霍小山他们现在所用的掷弹筒上就可以大致推算出他们曾经歼灭了多少日军。
有一回我把这种算法和霍小山说起的时候,霍小山笑着说,我们曾经缴获过日军成卡车的掷弹筒。
如果在别人看来,霍小山所说的意思无非是我们手里的掷弹筒多,那是因为我们抢了军火车。
但是,在我看来,霍小山他们是绝对杀了与他们手中掷弹筒数量相应的日军的,因为他回答我时只是说他们曾经缴获了成卡车的掷弹筒,却并没有否认他们曾经消灭过多少日军。
从这件事倒也能看出霍小山的为人,他不想居功却也不愿意撒谎。
好了,这些是题外话,战斗仍在继续。
从日军掷弹射击的频率上判断,此时向我们山头抛射掷弹的掷弹筒应当是在三具左右,那么证明这次进攻的鬼子应当是在一个小队。
但从我们派出去求援的士兵与日军接火时的枪声密度来密判断,日军这回来对我们这个分队进行伏击的兵力应当是一个中队。
但是,日军指挥官显然犯了个错误,他不应当采用这种添油战术,他应当利用人数上武器上的优势从山头的四面同时发起进攻,这样势必让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我们左支右绌。
而现在他却给了粪球子一个先打掉了日军几具掷弹筒的机会,一个让粪球子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机会。
日军的掷弹筒其实并没有对我们的守军造成伤亡,因为我发现,直属营的战士们显然很熟悉日军的进攻战术,而他们针对日军战术所采用的抵御方法显然是经过训练的。
直属营的士兵竟然绝大多数都会测距,这无疑让我大吃一惊!
在日军掷弹射出的刹那,我惊讶地发现,同时有好几个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枪,将手臂伸展在胸前,翘起大拇指对日军掷弹的方位进行测算,然后就就向身后各自位置上的掷弹兵们报出了日军掷弹筒的准确位置。
而这时粪球子适时喊道,注意山头的高度调整射角!
我真的是惊讶万分了,用跳眼法测与敌人的距离我也会。
但现在我们是在山头上与日军并不是在同一水平面上,我们所测的与日军之间的距离是三角形的斜线距离,并不是通常的三角形一边的直线距离,那么在山头上测距与在平面上测距离就有误差了。
而粪球子竟然马上意识到了这点,可见他是真的测量有术。
我敢保证,我现在所见到的直属营的掷弹发射水平是绝对不低于日军的。
一发或者两发试射后,三具日军的掷弹筒就再也没有发射任何一枚掷弹了,因为我亲眼看见有躲在障碍物后的日军的帽子在爆炸的气浪中吹飞了出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都忘记了向日军射击,这被我身边的粪球子注意到了,他很骄傲地问我,我们的小炮打得准吗?
准!我由衷地点头大声地赞叹。
其实我们这几个人打得还不是最准的,粪球子边向鬼子瞄准边说道。
粪球子用的枪是盒子炮,我用的也是,只不过他和我的使用盒子炮的区别在于他那把是安了木匣子的,毫无疑问,安了木匣子的盒子炮在射击精度上更高。
而我不用木匣子的原因在于我们八路军的战法是比他们直属营更“游击”一些,我们由于在火力上没有直属营的优势,所以一般会把鬼子放到更近的距离才开打,所有安上那木匣子抵肩射击的时候并不多。
我见现在日军进攻的压力并不大,干脆就没有射击便又问他,那你们谁的小炮打得最准呢?
郑胖子,他打得最准,这些打小炮的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他可绝对是传说中的炮神呢!粪球子打出一枪后笑嘻嘻地说道。
怎么会是他?!
直属营再次给了我一次震惊,我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厚嘴唇小眼睛没有半分军人气质的郑由俭的形象。
据我的观察和了解,郑由俭无疑是霍小山直属营里极其特殊极其另类的一个存在。
他的军衔竟然是上校,却心甘情愿地跟着霍小山这样一个少校营长打鬼子。
霍小山直属营自称自己为军需处的原由正是因为这个被战士们称为各种各样的胖子的人。
之所以叫各种各样的胖子那是我就曾多次听到过战士们当着他的面把一个胖子喊出来了n种叫法,比如:郑胖子、死胖子、该死的胖子、倒了血霉的胖子、爱打炮的胖子、生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