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钢化玻璃之后的安迪同样被这一幕震惊,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颤,更是不知不觉中退了一步,对于这一幕,他忽然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看着看台下血红的地板,从来不知道退缩何物的他,此刻竟有一种掉头就跑的感觉。
忽然,看台之下一双眼睛准确的和他对视,血红的瞳孔,散发着诡异邪魅气息的眼眸,充斥着他整个视野,那个男子嘴角凌然的笑容在他眼中放大,似乎周围都在演一场戏,而他却不在戏中,而是躺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戏者!
“啊!”伴随着他一声下意识的叫声,安迪几乎在下一秒就紧紧的闭住了眼睛,就是那双眼睛!就是那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地印记,他刚才竟然和政纪对视了!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啊!自己会不会被催眠?会不会也陷入那诡异的状态之中?
“乱叫什么呢?!你怕了?真是美丽精彩的一幕啊!这是我看过的最有意思的戏了,让鲜血飞舞吧!你有没有听到,这声音,多么像贝多芬的交响曲?美妙!”黑衣男子的声音在安迪的耳边响起,却见他的眼中竟然是闪动着疯狂嗜血的光芒,激动的看着看台下的这一幕,舌头竟然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似乎品味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一般的变态,全身颤抖着,却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激动。
安迪听到了男子的声音,心里一震,紧张的心情略微的放松了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周围的场景依旧,一切也都正常!自己没有被催眠!随后,他又有些诧异,刚才的那一眼,按照政纪神鬼莫测的手段,应该是有机会对自己下手,可为什么,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再看向台下,安迪的瞳孔微缩,鲜血四溢流淌在光滑可鉴的地面,似乎是一副水墨画一般,而刚才还站立着的七八个人,如今已经以不同姿势的躺在地上,有的已经停止了呼吸,而有的还一息尚存的苟延残喘着,时不时的传来一声低沉的**,而造成这一切白褂男子,此刻身上的原本白暂的衣服,此刻已经变成了血浆浸泡一般的红。
“啊!”忽然,伴随着一声惊叫,只见站立着的白褂男子手中的手术刀脱手而出,惊恐至极的看着四周的景象,眼睛恢复了清明,而眼神中却散发着惊恐与不敢相信,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墙角,朝着头顶上的天台伸出了自己鲜红的手,嘴里喊着:“救我,救救我,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啊!”
然而他的害怕也并没有持续多久,此刻的他虽然将现场的人涂戳殆尽,可是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相反的,他身上的伤已经足以致死,只是之前的没有意识,让他将自己的潜力压榨干净,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说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浑身刺骨的疼痛传递到脑海,看着自己身上插着的几把手术刀,他绝望的躺在了血泊中,瞳孔越散越大,只是目光,却死死的盯着远处手术台上讥讽一般的看着他的政纪,久久不能瞑目。
室内静的让人心心慌,让人寒意凛然,看台内的安迪喉结涌动,似乎张口欲言,而黑衣男子却好像丝毫没有被眼前地狱一般的景象所影响,嘴角带笑,甚至毫不惊慌的端起盛放着鲜红酒液的红酒,配着下方红色的血液一饮而尽。
“啪,啪,啪”,伴随着一阵掌声,黑衣男子站起身来到钢化玻璃旁,随后他的身影伴随着扩音器响起:“精彩,精彩,相当的精彩,简直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杰出的表演,你的眼睛,真是美丽的艺术品啊!”
“死了这么多人,你不心疼?”政纪的声音也响起,三勾玉的写轮眼静静的看着台上的男子,不知为何,他从这个男子身上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的精神仿佛较之常人来说更强大,刚才的他试探兴的释放了一个小幻术,却惊讶的发现男子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心疼?为什么要心疼?不足为道的蝼蚁,哪怕是死一万只,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死了他们几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比他们更好的,至于你刚才的催眠,也不必再对我用了,你的本事,或许对付那些普通人绰绰有余,可是对于我来说,注定是徒劳啊,因为我,也是一名催眠师啊!而且还是特级催眠师,”黑衣男子忽然认真的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手术台上的政纪微微一愣,催眠师?这名神秘的黑衣男子竟然是一名催眠师?而且还是什么特级,他的眼里泛起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催眠师,对于他来说,这也算是前世今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项富有神秘色彩的职业,竟然在生活中真的有,而且对于自己的幻术似乎还真的有几分抵抗能力,难怪,自己刚才感知到的他的精神力似乎非比常人。
“人类的大脑是非常神奇的存在,它的奥秘,无数的科学家穷极一时都无法窥伺其中一角,就像你的眼睛,还有我的能力,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你我身上,其实,说起来你我还是同一类人,对你下手,我还真有几分舍不得,不过,我一直认为,凡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得不到的话,就注定了要毁灭,你的眼睛,我收下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你的能力我很感兴趣,你的余生,我会用最好的待遇对你,安心的做一只生活无忧的小白鼠,会是你最终的命运,”男子说着,手一挥,然后在政纪诧异的目光中,刚才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