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广宗城,一名妩媚,皱着眉头的女子披着一身道袍正在处理公事,下首有好几名男子跪坐,但没有人敢偷偷地看着那名女子,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是声音,女子抬起了头,眼角间透着一丝fēng_liú意味,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天生就该如此,而非是烟尘女子。众大汉有些紧张,从某方面说,单论畏惧,眼前的那名女子,比人公将军还令人头痛。毕竟张梁虽然有时蛮横,但还算是讲理的,但眼前这位女子,可是“小天师”——大贤良师的宝贝女儿张宁!权二代本来就不好惹,更不用说权二代本身还挺有本事,到真得了几分张角真传!

张宁张开白嫩嫩的小手,符鸟乖乖的落在手里,随后符鸟慢慢地化成了灰尘,张宁眉头舒展了起来,发出玲玲的笑声。坐在房内的汉子单论官职少说也是一方渠帅,此时却恭敬地等着某位“女王”发布号令。张宁对手下的表现很满意,笑呵呵地说:“三叔派的探子回了信,他已经带着人在钜鹿候着了,等明晚时分,举火为号!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嘴巴管得严一点,休要走了风声!”渠帅们“喏”了一声,看着女子挥挥的手,如同大赦一般,一窝蜂般地走了。女子想起了什么,又皱着眉毛,出了屋,向后院走去。

此时是春天,晚上凉飕飕的,不过那一众渠帅全都出了不少冷汗,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拍着胸口,说:“好险,每次见到小天师总令我的心蹦蹦直跳,生恐就是得罪了她。”另一个擦着额头的虚汗说:“谁说不是,前两年彭老三多受大贤良师器重,就因为多喝了点酒,对着小天师口花花了两句,就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刚落。一个跟他交好的渠帅捂住他的嘴巴,说:“噤声!”被捂住的汉子也是个机灵鬼,头点了点,随后一伙人逃出了张府。事实上。也是那帮子渠帅多虑了,虽说当时附近有下人,不过下人也知道府里小娘的脾气,只要不是当着小娘的面说,就当着耳旁风了听过就算。

张宁脚步很轻。仿佛造出一点声音也是天大的罪过。后院里一片寂静,下人得了招呼,早早的撤出了后院,整个院子除了一间屋子有灯外,其余的都黑漆漆的。张宁看着那间屋子,眼瞬时湿润了,不过张宁的心理素质远超旁人,手里的丝巾擦了下眼,硬是没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

夜晚的天空,月亮又大又圆。星星如同迷了雾一般一眨一眨的。张宁有些担心,因为她看到黄巾的主星此时摇摇欲坠非常不稳。忽然天空中南斗六星大亮,与此相对的北斗七星与之遥遥呼应,一时间星星的光辉连月光都要退避三舍。张宁睁大了双眼,有些目瞪口呆,她所学的观星术可是从来没有提起这种异象的!

不知不觉间,屋子里的白光竟然能“穿透”了屋顶向着天空射去,如果有人此时在空中往下看,会发现有49道光依着玄襄排列。光线并不是很强,升的也不是很快。大约过了一刻钟。风起了,张宁有些担心,心里暗暗警戒了起来,好在的是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光并没有随着风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不知何处出现的乌云遮住了月亮的脸,49道光此时似乎达到了天空。正在此时,南斗北斗也停止了相互辉映,南斗更明,北斗暗寂!张宁的眼里再一次不自觉的流了泪,不过此时眼角里的阴霾已经尽去了!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更何况黄巾的主星稳了!

“啪”的一声,门开了,一名白了半边头的男子出来了,男子看见眼前了丽人,展开了他的笑容。“爹爹!”张宁此时放开了心中所有的包袱,扑到了张角身上。在张宁的心里,什么黄巾什么妖术,永远赶不上自己的爹爹,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让爹爹更满意,说到底她也仅是个16岁的少女罢了。张角说:“没事儿,都过去了,还能再活一纪,足够了!”张宁痛哭着,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爹爹,至于么,以自己的命去挣黄巾的气运!女儿……”张角慈祥的说:“你不懂!别哭了,再哭脸花了就嫁不出去了!”张宁恢复了本来面貌,右手握成个小拳头在空中挥舞,恶狠狠地说:“女儿不嫁!哼!我看……”张角笑呵呵地说:“我还等着抱孙呢!”一打岔,张宁彻底的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羞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关上,留下了一阵香风,以及那句话“爹爹讨厌!”张角收回了笑容,心里盘算着:这次就算是瞒了天,可又能撑多久呢!张角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的房子,有一刹那间竟然有了些后悔替黄巾挡灾的念头,不过枭雄终究是枭雄,心还是硬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雒阳皇宫,汉太常正在催促宦官求见灵帝,只不过灵帝一直抱着美女熟睡,哪有心思理他,自然这罪过就落在宦官上面了,被背了黑锅。汉太常其实也是在半夜时被下属的太史令给吵了起来,不过当太史令将他所见的天象说出来时,太常立即没了睡意,这可是头等大事!太常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卫兵始终是拦着,禁军还牢牢的把持在皇帝的手里,甚至连宦官的面子都不卖,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皇帝和宦官的命令都是一样的。

张让起了身,用柳枝、盐水漱了口,打扮得十分精神,就进了寝宫。事实上,这也是大宦官的特权,并不需要白天夜里都侍奉着皇帝,张让也是从小黄门走到大太监的。张让皱着眉毛,本想着趁着太常不注意转道从侧门偷偷进入,没想到太常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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