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深刻,并不在意,开始留意此人身后的人,靠他最近的一人看似在护卫着他,却丝毫不像是护卫,身形与他接近,但双目中多了腾腾的杀气,双腕箍着铁钉护腕,胡须只有钢针长,修剪得一般长短,就像是下巴上悬着半片惊堂木,这人扫来一眼,有点警惕地看着他们几个。略远一点儿是一个文士,年龄也不是很老,但是很老成,走路时不自觉提着袍面,再后面,十几个随从纷纷牵着马,那马一看就是战马,人个个粗壮,马个个高骏。

那个贴着他们老爷走着的大汉警惕刘启,刘启也警惕他们。

既然和猎户谈妥,刘启拉上马,就要带着人走。

不料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老爷却大老远喊一声:“壮士请留步。”刘启停驻脚步,低声让别人先走,自己则扭头转了回去。对方大步走来,身边的人紧紧跟随,最后超过那人,有意地站到一侧的前方。

刘启给他了半个揖,当是行礼,问道:“先生有何见教?”

那为首的老爷笑了一下问:“你们从何处来?”

刘启冒出一股寒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从长月来。”他像是不懂事的年轻人一样,有所答还所问:“你们又是从哪来?”

那老爷明显略一迟疑,却也回答说:“也从长月来。”

刘启“哦”了一声问:“为何事唤我?”

那老爷笑道:“我似乎听到你刚才问那向导去武关,而我们之后也是要去武关的,不妨结伴而行呀。”

刘启愣了一下,反问:“你们也要去武关?”

那老爷点了点头,说:“我们要先访一友,叫住你们是想问一问,你们能不能耽搁一日半日的,等一等我们,然后结伴而行。”

刘启摇了摇头。

那老爷旁边的大汉立刻就喝道:“竖子无礼。”

刘启纳闷了。

他不敢惹事,笑着说:“听说家乡不太平,我们老爷要我们回颍郡防贼,眼下正在打仗,害怕夜长梦多,我们丝毫不敢耽误。”

那老爷却不生气,扭头看向一旁的大汉,又笑着说:“要是以巨资求结伴呢?”他又说:“和你们一起走也是怕路上不太平。我在京城为官,得罪了人,怕关卡上会被人为难,这一路要是能和壮士们同行,会安心不少呀。你们老爷是哪一位,到时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说一下。”

刘启扫视他的身后,看看护卫们个个身材孔武,一副武艺高强的模样,而且十好几个,不由笑道:“那你也太怕死了。”说完,他就盯着旁边的大汉,提前喊道:“别说我无礼哦。我实话实说的。”

那老爷又笑了。

旁边的文士走上来,劝道:“姓谢的沽名钓誉,连访两次了也不给面见,老爷日理万机,何必还要再呆。以末学看,不如咱们就不去了,趁着有同路人,一道走吧。”

他的老爷摇了摇头。

旁边那个大汉却也不是粗人,娓娓道:“我这妹夫并非寻常人,岂可以寻常人视之,当今天下也只有他才能解开老爷的难题。若是不能见到,怕是……”他盯了刘启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那老爷点了点头,说:“朱保说得没错,必须得见到他。”他又征询一样看着刘启,问:“壮士可否同行。”

刘启摇了摇头,轻声说:“潼关打起来了,每一日什么情形皆未可知。要是敌人转攻武关,武关此路还通么?我不能等你们。”

那护卫大汉问道:“再保你一个官身呢?”

刘启冷笑说:“命若没了。要官身钱财何用?”

说完,他转过身子,拉马就走。那老爷盯着他的背影说:“这少年谈吐很是不凡,不知道武艺如何。可惜了。唐盛。”叫的是那个文士,等文士恭敬地转过来,那老爷又说:“我想和他们一起同行,就是这一次再见不到,你和朱保留下继续等着,我要先回一步。否则庆德一丢,局势会近一步恶化,又无人可以应变呀。”接着他又问:“你们说,如果我公开身份,能否将他们网罗到麾下?”

朱保和唐盛都有些失色,劝阻道:“殿下不可。您的安危关系太大,这几个少年人又来历不明,此险万不可冒。”

那老爷被他们劝住了,目光坚定了起来,这就说:“我秦纲做错过很多事情,被他看不起也情有可原,但这一次我却为天下苍生而来,拒见我两次了,总不会再拒见第三次吧。谢公不出,奈天下苍生何?鞑虏之残虐,他也会置之不理?走。我们这就再去一次吧。”

若是刘启在,定然惊掉眼珠。

原来这个要与他同行的人,就是秘密潜入关中的亲王秦纲,主使林承政变,而后又退位还政的那个。

在一文一武的恭候中,他叹气说:“那个少年说我怕死,倒是让人感到像针扎了一样,若是我不怕死,何来林承政变呢,皇帝在位,天下也不会大乱到这种程度。死这一字,我必须得看破,不然何以解万民之倒悬。走吧。上山。哪怕只求来轰天雷,也能扭转与夏侯那厮的战争。”

他们上花山,不需要另寻向导,而普通的向导也未必知道他们所要找的人是在那儿,一行人留下马匹,由朱保走到前面带路。山石盘于地而势头直通云天,远观奇峻,近走胆寒,此时正值气暖地和,莺燕翱翔,氤氲和醇,其间红花翠裹,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本是秀色可餐,然而一路行来,众人心不在此,都难以留意,唯有盘坡转径,走上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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