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还是牢牢的抓住了竹梯,幸运的避开了乱箭成功游到了对岸。

正应了街头流氓混混中流传已久的那句著名的格言: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平日他这渠帅才拥有的特权——身上的这副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鱼鳞铁甲,此刻却浸透了水像千斤重担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让他难以像手下最不起眼的小卒一般撒腿逃命。

很快两侧就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一条火龙直奔他们而来,虽然只有五十骑,然而顶着箭雨游过护城河的少数贼兵哪里还有丝毫反抗之心,立即跪地投降,徐习和仅剩的两个亲兵绝望的举着刀和骑兵对峙着。

幸存的堵在城门口的六七百名贼兵见后路已绝,也纷纷扔掉刀枪向官军投降,回身望了眼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部下们,徐习心中百感交集,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自己并非无能之辈,他从一个普通士卒升至一方渠帅,靠的不是什么太平道的符咒仙法,也没有丝毫取巧,完全凭着自己的头脑和手中的刀一战一战打下来的。

这些年来各个州郡的黄巾军十有八九都或被清剿或主动投降,而自己所率人马却一直坚持了下来。

此次借机攻江州,徐习作了极为谨慎的部署,为了防止官军察觉设伏抄自己的后路广布侦骑,确保两翼安全之后才开始攻城,而且小心的保持着阵形只派遣少数兵卒去试探守军,直到城门被攻破才放手进攻。

城中的情报几经验证,从方才官军孱弱的战力,稀疏的射箭声和虚张声势反复兜圈的马蹄声就可知道内应提供的消息的确是真的。

可为什么现在溃败的是占尽优势的自己?

自己有三千百战精锐,有内应相助突然袭击的情况下竟然会遭受如此惨败?

徐习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名骑士催马上前大喝道:“尔等还不投降?!”

“哈哈哈哈…………!”

徐习惨笑着,笑声中透着无尽的苍凉,他想起了因自家土地产业被与官府勾结的大族吞并而背负无中生有的罪名含冤而死的父亲,含恨自尽的母亲,四散亡命冻饿而亡的亲人,也想起了受尽自己折磨惨死的仇人。

“投降?哼哼,天意不公以致我事不济,尔等无名小卒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大丈夫快意恩仇,死则死尔,岂有卑躬屈膝之理?!”

别人投降或有一条活路,可自己落入敌手只会多受些屈辱,好歹报了家仇,还曾风光一时,这一生也算值了!

长叹一声,徐习吩咐两名亲兵缴械投降,举刀向自己的脖颈狠狠一抹。

“渠帅!”两名亲兵来不及阻止徐习自杀,哭号一声上前托住他仰倒的身体。

徐习用力抓住亲兵的手,不甘的努力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然后头一歪气绝身亡。

“啊!”两名亲兵疯狂的挥刀朝骑兵扑了过去,噗噗两声,两支利箭洞穿了他们的胸口,众骑兵纷纷下马,为首的上前砍下徐习的和两个亲兵的脑袋,其余的则去捆绑跪倒投降的贼兵。

打扫完战场,整夜未眠的赵笮登上城墙,亲卫们核实了战果后呈报给他。

包括贼首徐习在内的十七名头目或授首或被俘,朝廷和州府悬赏通缉的要犯只有三人在逃,八千余被徐习抛弃的老弱妇孺内无粮草外有大军,已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等着官军接收,剩余企图攻击江州城的两千九百余贼兵被阵斩七百余,烧死、淹死及自相践踏而死者近三百,重伤近二百,一千六百余投降,只走脱了三四十人,可以说将徐习这股益州境内人数最多为祸最重的黄巾贼军彻底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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