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掠夺,我们胜,则猛原会在几年内统一,而朝廷,是兼顾不了的。”

田夫子摸了一下胡子,神情肃穆地点头,接着用心地盯着地图,看刘海用手在山峦间摸出的那一条线。

首领人物也纷纷点头,个个说:“可以从这条路奇袭敌人,那些没有大脑的猛兽定然不防。”

刘海摇了摇头,说:“奇袭在原野行军的敌骑?!不,这几乎没有可能。若没有足够的兵力在正面迎敌,就没法遏制敌人的兵锋,未战便已先坏。我主张把自发作战的战士作以编排,绕到敌后,即可用为奇兵,又可牵制敌人。把我们的力量都放到正面。利用敌人爱惜他们先祖威名和脸面的心理,引他们放弃督促金留真汗的军队掣肘纳兰部,引诱他们进入湟水河谷。只要他们先进湟水河谷,相对于金留真从瀚海荒漠打来的风声,纳兰部的死穴被点中,他们会愿意和我们联手对敌的,甚至主动请求。”

众人交换眼神,在章维点头后也纷纷点头,敌人在湟水河谷比敌人在沙漠对纳兰部威胁大多了。

于是,几只大手都摸在那条路上。

他们鉴于形势紧急,无不觉得散兵出发得越快越好,最好能在半路上编排,袭扰敌后。被征召起来的散兵接到的命令虽是分批出发,但个个都争先恐后,能走早不走晚。花流霜招来别住的门户武士,和段晚容到西门外一看,送亲的,笑闹的,围坐着赌博的,人头挨人头,马尾对马尾,足足排了几里,远非指头可以点数。

在众多的人群中想找到一两个小孩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段晚容和雨蝶摸黑顺火看得眼花,来回走了几趟后和花倩儿等人碰头,在他们身边看一看就失望地摇头。

无奈之际,他们忽而看到一个顶着八角草帽的糖葫芦人,眼睛都倏地一亮。

段晚容立刻跟上,让糖葫芦人开道吆喝:“章爷给战利品了,年龄小的奖励糖葫芦!”

不一会,果然挤来个后面跟了大人的头盔少年,众人一看不是刘启,心中略为有些失望,但还是问了一问。那少年却将众人引到站了一大堆少年的地方。众人过去再找,便看到了刘启的小马嘶唤熟人。

被逮到的时候,刘启和刘阿孝的样子简直让人笑死。

刘启的头盔太大,被去掉了一大块然后挤合到一起,扁扁的,像是个饺子。小云吞兽的腹部上覆盖着一块木头做的盾牌,旁边别了只他自己做的弓等等。而刘阿孝带上他自己的双手剑,长枪,马鞍的蹬子被截断了一截重新接上,大概是怕不好看,那时还正弯腰摸来摸去。

他们的皮甲都是别人借的,大包干粮是借章沙獾和章琉姝的钱买的。

章沙獾的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善战,要带他到正面战场去,没有来,“屁牛”和“蚂蚁”被家人扣掉,飞鸟关系要好的也就章血一人。花流霜见他们三个这边站着,对面全是一些带着家族巴牙的少年,不禁想到什么,但还是厉声怒喝:“都给我滚过来!一个个成了什么样子?!”

章血见势不妙,立刻向对面溜。

刘启叫了他一声,心儿扑通、扑通地跳,下了小马恭恭敬敬地走到前面,不等阿妈教训就笔直跪下,口中振振有词:“阿妈在上,受儿子一拜。请恕儿的不孝,儿子身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不怕敌人的刀剑,不怕流血飞箭,情愿战死在沙场,也不愿意被敌人的马蹄踩过家园。”

接着,刘阿孝学着他的样子跳下马,徐步走回来,跪下语讷一阵,说:“侄儿不孝,情愿……,冲锋陷阵,掩埋尸体和白骨,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

一大圈武士围上,章琉姝几个也从对面移动脚步。

略显伤感的夜气里,手持着刀剑的塞外男儿围着听两个十多岁的孩童豪言壮语,信誓旦旦要保卫家园,谁能无动于衷?一名上了年纪的阿爹情不自禁地举起双手,把长生天的祝福低呼送上,更有人主动承担照顾孩子的责任。花流霜忙不过来地应合,身后的逢术已跳下马站到前面,激动地说:“让我也去吧。我决不让任何人动小主人一根汗毛,除非敌人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七年过去了,逢术已经变成一条毛发浓重、脸色古铜的大汉;当他安静地站在亲人面前时,那双犀利眼睛也许不让人觉得什么,而一旦躲在浓眉底下收敛,便会流露出无所畏惧、毫不留情的野兽气息。

他的勇武尽人皆晓,熟悉的长辈爷们无不说是刘海栽培得好,也只有赵嬷嬷才记得他和五岁的刘阿孝对峙时的情景,会在牵着他的手时提起往事。

花流霜相信他的承诺,见几个门户武士纷纷下马,思衡片刻,挑出多得人缘的陈-良,要他和逢术一起去。

简单安排几句,她弯下腰,怒气冲冲地拎了问刘启:“什么时候走?!把你阿弟也给带上了,要是他有半点损伤,也不怕你二叔回来收拾你?”

被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通,却又意外地放行,不光刘启犯了糊涂,别人也一样。刘阿孝抠着脸上没有化开的雀斑,偷偷问阿哥,可刘启自己心头的一团疑问又怎么解?两人极不安地呆站一会儿,只见花流霜令人找来两付像样的衣甲督促换上,就换。花流霜并没有留下看他们欢喜的猴样,在章琉姝,章血那淡淡地问了几问,留下还要送别的段晚容和雨蝶,掉转马头走了。

人开始上路了。

段晚容两眼泪光,忍不住回身去追。

追了一路她才回头,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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