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黄皎皎的面颊上,带着一流细腻的凉意。黄皎皎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那嘴唇因烧酒和午觉而干干的,干裂着白色的皮子。

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得恍惚,内心却起了一种冲动,一刹那竟想用自己的口水给打润。

这是一种奇怪而荒唐的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就像你在花园中行走,想挪开一块石头,或者想扶正一株植物一样。

她努力抑制住,用平静的呼吸来平息自己,受到刘启深长而厚重的呼吸影响,不知不觉一致跟从,最后慢慢瞌睡,意识模糊去。

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竟然在叫人起床中一同睡着。而指使者——她的父亲却是百忙中分身,时间并不宽裕。

他已经喝了一个女婿的午茶,见等不来另两个人,不禁有些着急。

他面前这个女婿是一个家在直州的官宦子弟,因路途而省亲少,住下的时间也长。这个叫翟延的青年也有点不耐,说:“七妹夫怎么还没到?我还打算一起到街上看看,给凰儿买点东西呢!”

他是二女婿,而黄皎皎是第七女,因酒席上诸人不是朝他灌酒,所以浅尝辄止。

他说的“一起”,其实是贵族、大贾人家极寻常的比试,有时当着岳父的面,要么是为让自己家的婆娘理直气粗,在娘家高人一头;要么几个人斗威风,斗本事;要么是应娘家人想知道女儿在人家家中的分量和地位,看看新姑爷的家世,钱财,见识,学问。“斗”字不分大小,只分文斗武斗,文斗是大家呵呵一乐,在谦虚暗比中完成,过后对对方的家世有个了解,以后在各女婿间也好相互救应。

而武斗是斗红了眼火并,较真怄气,最终忌恨终生,一生不相往来的都有。

“比”,最根本的原因是富家贵室通常不是一两个女儿,资源分配不均,岳父岳母将来好有个偏向。

黄文骢看他提了头,又见他站在那里,虽然头胖身短,气度却很雍容,姿势恭顺有礼,想想对刘启的印象,有点不看好比,但想想两人年龄差异这么大,觉得不会上升到武斗。他敲了下几案,示意旁边的正室去叫。

新婚夫妻常常会对房中事乐此不彼,母亲去比下人去方便,免得下人借机看不该看的,将来乱嚼舌头。

黄皎皎是她母亲那里的老小疙瘩。

她母亲虽对刘启横眉竖眼地记恨,但为己为女都不敢怠慢,站起来就去叫刘启。她去了刘启卧下的房子,敲了门不见动静,只好自己进去,一进去就看两人盖着被子,并头睡熟,心里叫着荒唐,大声喊了两下,又退了出去。

黄皎皎听着母亲叫她喊刘启,醒来大声喊叫。

她有母亲做后盾,用拳头密密地擂。

刘启睁开眼睛,暧昧地哼哼两声,用手拍了她两下,又翻了身子睡。黄皎皎没有办法,边爬起来,边给母亲说自己叫不醒。黄母着急,问了两句,只好进去等刘启醒来,怕他的钱不够,给了一些,安排说:“你爹做了官,不再经商,不一定有活钱,别小气,被比下了不好看。”

刘启听明白后,大奇,问:“就比着买东西?”

“还要有情趣,会识货,会花,花得久,有风度。我叫你天霸哥陪你们去,你让他帮忙看着。咱们是嫡室,比不过其它房头,会被笑死。”黄母精心安排说。

“为什么要他看着?”刘启对黄天霸有芥蒂,不愿意地嘀咕,却还是爬起来,跟黄皎皎一起到堂中,按她母亲教的那样,捧一杯茶。黄文骢威严地坐着,接了他奉过茶,温和地说:“今儿天好!就按你们延哥说的。你们都是好年岁,出去看一看,玩一玩。你们也不要到别家房头上约人,姊妹几个好好装扮、装扮,一起去吧,记着,千万不要生和气,啊?!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刘启等黄文骢出门后,揽着黄皎皎坐了他刚才坐的位置喝茶。

家中长幼有别,长辈还在,他就这样上去了,其实是大大地出丑。

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他放肆,没话可说。

黄皎皎母亲用眼睛瞪他,瞪出了一句话:“我口渴!”

在年后省亲的日子,要出发时,一姓金婿会隔了几条街的别房,聚齐到一起,由长房长子或长孙约束着,在房子,户外来个比拼,找家珠宝首饰商,找个门客出些题目,以此考验。这样的斗范围比较阔,基本上不结私怨,有时也能在年外造个乐趣,可刘启来得不是日子,大伙也就平常一些,由旧姐夫比新妹夫。

一会后,一行人有车有从出发,要去花钱的地方兜上一圈。

刘启不比翟延的仆从车马,身边没个仆人。

按说以他的年纪,想和别人这等年纪的人比,确实难比。

可黄皎皎已是及笄之年,自小听得家人常论些兄姐,却体会到这种差别,情绪很是低落,也没上二姐的马车,直接和刘启伙乘一匹马,头低得低低的。

她没跟刘启闹什么,只是喃喃地说:“二姐头上像蜻蜓一样的步摇真好看!”

刘启知道她的意思,却不懂得她的心,更不明白人家家不像自己家,分房自重,回答说:“你看她带着好看,借来戴两天嘛,她是做姐姐的!”

黄皎皎一阵失望,觉得他不会给自己买,一个劲想提醒他,自己母亲给他不少钱。

他们奔了第一个花钱的好地方——淑春园,在路边停下。

这里是以淑春楼为名的一个片区,包括几座连着的楼群,大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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