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令,从第二天起,每天他拖不回来一棵树就不给他饭吃。最后,那个算卦弄得满手血泡也没饭吃。算卦的争论争急了,说自己的劲都在嘴巴上。”

花流霜没有心情去会心一笑,只是心情沉重地烧饭。

不一会,刘海回来。他出门时穿一身半旧文衫,这会儿浑身汗迹,腰上绽开巴掌大的一块,露出里衣来。

众人都感到奇怪。章蓝采卧在床上,瞅来瞅去,干脆揶揄道:“写不出来东西急的?!”

刘海脱掉外衣,笑吟吟地转过头:“急能把衣服急烂吗?”

章蓝采更不愿意放过,追问:“那怎么回事?”花流霜递着茶责怪:“喝点茶再说。”刘海喝了点茶,看看,她也等在旁边,只好说:“测的武事,一团乱打斗。国王,太后,几大首辅都在校场,自然出了一身汗,衣服也破了。”

章蓝采慌忙问:“怎么样?”

“老爷的本事还用得着说?”风月奇怪地说,“可怎么?!又被荐成了武职?!”

刘海喝了口茶,见花流霜打的水就在旁边,搓了两把,说:“上百个人先放到场里混战,有的被沉木敲碎骨头的都有,哪是什么选拔,简直就是真打。你要马匹也行,不要马匹也行,打剩下来,才转去作它试。我骑着马,不知怎么,就把衣裳弄烂了。”

他说:“张国焘举荐的确实是文职。他不善揣摩,也稀里糊涂,以我看,朝局不稳,各方势力都在夺军权,军方为争名额,没有亲临过战场的士大夫,根本下不来手,只能被淘汰。我应该是被谁拿来争名额的。”

众人想象里面的残酷,有些动容。

风月劝道:“朝廷里一锅浑水,老爷还要趟?!”

刘海说:“一辈子了也就这一点机会,进身出力也是应该的。”

他见乐儿摆开下酒菜,鹿肉也在煮,招呼大家都过来吃饭。花流霜想起刘:“你现在还顾得上你儿子?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吧——根本就是半个流寇头头?!明天我去,让他把人散掉。”

刘海见她执意要管,说:“那你去吧。”

到了第二天,花流霜正准备出发,大水一心打猎,也要一块去。

花流霜虽有别的心思,但见他早早收拾行装,也没法说不让去的。她安排些家事,这便让风月带着两人出城。

长月向南过支水东西四、五百余里,皆为荒山野岭,东南部被称为上苑;而支水北岸的长月附近往西过梁山,比之称为下苑。家中马匹全被刘启拉走,她也只得雇车。眼下季节,河川凋零,黄草连天,三人一出西门,只觉着高天云舒,神清气爽,这一路走起来,只见两路林木虽然稀疏,草却一腾而起,因土沃水足一腾而起,盖牛藏羊,时而,还会有些贵族少年骑马携刃,趁秋行猎。

花流霜突然觉着刘启根本不是为了修房,而是流连忘返,怀念老家的生活才不肯回城的。

马车接近刘启那里,已经是半晌午。

出了马车,顺着风月所示方向,远远眺望,能看那圆包一样的土山下有着几个人影。

他们正甩着嗓子歌唱。

风月指了给他们看:“夫人!那些也是刘启的人!”

花溜霜猝然听他们唱的歌,也不懂,只觉得歌儿没边塞调子里的悲回苍劲,萧萧慷慨;没牧歌反复吟哦的空旷高远、草原蓝天;不是山族那种峭拔迅拔,甘甜明快的流转;而是用“特、特、别、别”的长腔,直挺挺儿往上蹿,来到高空就是一鞭爆开,像旱地里裂开的春雷,让人血脉膨胀。

这周围正是山势落差大边缘地,西庆攻击长月围城,先到这里,自平原仰视一番,误以为夺占此地能俯瞰长月,然而经过激烈的战斗上去,方才知道从北面看却还是低了,军事价值不大。

几人就是从北面上来,三步并作两步一走,说到就到。

花流霜点点头,突然看到旁边冒出来几名纵马似箭的少年,怒气熏熏,刹那间已奔至几人跟前。

一少年当先,上来就抽大水一鞭,他们都穿着戎装,当先少年更是一身铠子甲,肩头的虎头上牙很长,马匹高大,手中马鞭带有银色的光芒。大水从脸到胸被他打了重重一鞭,火辣辣地头痛,摸脸一下,入手竟起了脊檩,虽然动怒,却不敢还手,只是暴躁地吼:“你们想干什么?”

后上来的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问:“是你们挖的陷阱么?!偏偏挂块牌子说是陷阱?!”

几人觉得刘启才这么干,想对方也太无理,风月举起衣袖,抻抻、掸掸,笑道:“既然告诉了是陷阱,还不是为了让人注意?”

那名虎脑肩少年吼道:“混帐!爷们哪知道不是骗人的?”

“是呀!”旁边有个清瘦的少年斯文一些,接过来说,“哪里有先告诉别人的陷阱?这样也能打猎?!害人!真害人。”

风月和花流霜看到后面还有人赶来,拖了匹瘸马,心中哭笑不得。

花流霜正要说什么,风月抢过话来。

他似乎一点儿也弄不懂,奇怪道:“陷阱自然不是我们布置的,可老夫觉着奇怪,为什么写上字就不能打猎了?!难道野兽看到了,会不从那儿经过?!”

有人笑呵呵地拗理,回答说:“恩。”

回答之后方觉着不妥。

后面来到的骑士浑身滚着尘土,头上探花紫杯冠都被撞歪。

他请求大伙不要再纠缠,只关心“是不是”,问:“是不是他们下的陷阱?”

虎头


状态提示:第32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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