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说着,说着竟豁然开朗,突然体会到阿爸的苦心。

阿爸是让自己每做一件事,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呀。

章维眼睛瞪得极大,督促说:“还有吗?”

刘启连忙说:“******需知所为而知所不为,倘不知长生天的旨意,也应果敢而前,受其恶果,哪怕,哪怕……”

他大叫:“我要回家。”说完,他连忙转身,推走身后的小孩。

章维不许,说:“你现在回什么家。来。来。”

刘启只好转过身,问:“还得敢于知错,勇于改正,不能空谈大志。”

杨达贵忍不住喝彩说:“好!”

众人朝他看去,尚不知好在哪里。

章维说:“咱们请中原来的客人评评刘启的大道理,好不好?”方白趁其机会,别有用心地敲打说:“凡有所谓,皆吞其果。可谓行事真谛。怕是有些人头脑发热,不计后果,日后想回头也来不及。”

章维眼中陡射寒光,隐忍说:“你是说禁马市吗?******既有此想,就会承受后果……”杨达贵见势不妙,打断说:“章岭大人想哪去了?他是议论前面少年所言,哪里会是这个意思?”

他连忙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说:“观此子之言,可知他将来定能成就非凡之事业。正像他说的那样。谁无志向?谁不想驰骋疆场?谁不想腹藏良谋,安定社稷?谁不想德行出众,人人效仿?胜负乃兵家常事,不经一战不可知;国策之纳需谨慎小心,不经一用不知成败;即便是要德行高远,也要经煎熬而现圣哲,杀身成仁,贫贱一生……这些谁曾想过?几人承受现实的艰难?有几人坚持到底?有几人不是一败涂地就心灰意冷?晚生听了也有醍醐灌顶之豁然……”

章维喜道:“******称号贵重。常由萨满告天祈祷,加在人名字前后。我喜爱诸子,原要选一二少年予以‘少年******’称号,犹怕你们当成戏言,只等你们论完推选。忽观刘启所言惊人,不由得问问你们,刘启可得之称号?”

吴隆起早知章维要捧刘启,连忙说:“可以。可以。我赞成。”

杨达贵连忙往一干东虏身上看,心说:他们不妒嫉吗?不料,大小孩头却一团热闹,有的应势叫嚷:“刘启去打仗立了大功,得了俘获还请我们喝酒。”他们太激动了,连忙上去,七手八脚地把刘启抬起来,喔喔嗷嗷。

章维大为高兴,侧目看看章沙獾,觉得章沙獾有点不自然,小声说:“别和他比。”

章沙獾苦笑说:“他,他……”

章维说:“怎么?不服气?刚刚似乎没有来得及讲,******还得有肚量和胸怀……你可都成人了,要是想要,我也赐你‘少年******’。”

章沙獾看他误会,只好说:“你纵容他,他以后更会无法无天。”

章维眼睛眯到了一起,沉声说:“只有桀骜不驯的野马才会得到长生天的保佑,明白吗?”

章沙獾赌气扭头,说:“不明白。”

章维笑道:“儿子马桀骜不驯才能保护马群;猛虎桀骜不驯才能啸傲山林。他越是不安分,我越喜欢。你现在不必明白,将来会明白的。”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上搭了只手臂,一看是章琉姝,不禁感到奇怪。

章琉姝从扛抬扔“鸟”的人堆里扭过头,趁机叫嚷:“阿爸。阿爸。你会后悔的。他胆小贪婪,不得利的时候像一只老鼠,得了利就像一只老虎。”

章妙妙翻越席面,爬来偷听,也时不时地插嘴:“阿姐常说十步之内必有偷油之鼠,就是他呀。”

章维愣了一愣,反倒喜从中来,又笑道:“这叫无利而不动,像你阿爸,真的像。”

章琉姝见章维把他的缺点当成优点来夸,丝毫不为言语所动,大为沮丧地说:“他还因为偷狗进了大牢……”

章维瞄了瞄她,问:“你们俩个有婚约在先,你怎么也见不得他风光?不知道一荣俱荣的道理?”

章琉姝愕然,背过身子嘀咕:“可他太胆小,太贪婪,还爱吹牛……”

章维不快地说:“什么胆小,什么贪婪?无利不动,才足以经世!”

正说着,刘启大叫着拔下欢呼的伙伴,上来说:“阿舅。我不能要******的封号,要给就给章沙獾吧。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我明年才是!”

他用蝇子大小的声音嘟哝自己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当真是学堂坏事十有八九没跑掉过。

章维却并不在意这些,连声摆手让场面静下去,不敢相信地问:“你不要?”刘启心虚地“嗯”一声,说:“您更应该把它赏赐给赫赫之辈,显示荣誉……”他心儿怦怦直跳,心里反复念叨:你说知错就改更难得,仍可以得到“少年******”的封号吧。不然回到家,阿爸一定以为我是骗来的。

章维却没有说。他看了刘启一会,沉思说:“撒满作法祈求封号。真正得到称号的却未必都是******。我今天更像是说了一句戏言。那好吧,等你长大了,立了足够的功劳,我再赐你******的封号。”

※※※

宴会散去,章琉姝看着踏雪打闹的孩子失神,她突然觉得自己怎么看刘启怎么不顺,究竟哪点不顺,心里又说不上来,就把刘启喊到身边,问:“章沙獾今晚说你的坏话,你敢不敢和他打一架?”刘启伸伸头,大叫道:“两天不教训,他就屁股痒痒,人呢?”章琉姝记得章沙獾到营地边角去了,领着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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