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反悔。

有时,她的脑海里会反复地问: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王显都对他忌惮三分。他在燕沿子里长大;家里挂着自己都开不动的硬弓;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沉稳,雍容大度的自信;侄儿竟骑了一匹和章妙妙一样的小马。

她心里明白,章蓝采已经有心,很快会和自己进行一场争夺男人的战争。自己虽不怕败在她的手下,却不能不顾上下之分。所以,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抓住目前的机会,看似失之毫厘,将来的命运必是差之千里。

带有这样的认识,她走在章家的错落参差的院落里,真有点怕碰到章蓝采。

然而,但凡是你怕发生的事情,它往往出乎意料地发生。刚转了个弯子,章蓝采就冒了出来,还老远就以不快的眼神瞪住她,问:“啊呀!你昨天去哪了?别瞒我,快说。”

花倩儿见她莫名其妙地上脸,有点担心章三求婚不成,给她说了什么,便回答说:“我昨天去了那孩子的家。可他阿爸出门了,我就给他带了点衣服什么的。”

章蓝采“哦”了一下,说:“我昨天想给你一块去的,去看看他妻子长什么样。可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害得我等了一天。今天,你去说服那孩子的阿爸不?顺便带上我,我就说我也是阿姑的弟子。本来也就是噢?!”

这是花倩儿意料之中的话,她也不问对方何出此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说:“阿婆让我打听阿玛森大会的事,我刚在大爷那里问过,得赶快回去说给她听。”

“都现在了,也要回山上去?”章蓝采抬头看看天,已经是下午了,随即危言耸听地说,“可别被哪的男人摁了,裤子一拔。嘿!”

“还没哪个男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花倩儿说,“我得赶快走了,不然越耽误,天越晚。”

她一出来,就发现自己没多想,而章蓝采也不是一般的粗心。

天色有点阴,夜里非是黑咕隆咚的瞎子夜不可,根本没有走的可能!

刚跟章蓝采说过要回山,还能再折回去,今天是回不了自己的小草房了,自己去哪?她倒真的遇到了难题。

她没头没脑一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的竟然是去刘启家的路,不由大吃一惊,立刻被长生天的旨意镇住。

这就再无可说的二话,只得敲马加快。

可毕竟,不管是吃晚饭还是住下,都不能显得没有廉耻,她心里就为翻找个合适的理由犯难。

刘阿孝回他们家了。赵嬷嬷带着阿雪在柴房烧饭。一个看不住,阿雪被灶里的火烫到,哄不下地哭闹个不停。赵嬷嬷听到马嘶,只以为是刘海回来了,就打发阿雪出去接。阿雪却仍只是坐在那儿哭。

没有办法,她只好多添几分柴,抱着飞雪跑到外面看,一看花倩儿笑眯眯地站着,什么也不问,把阿雪往她怀里一塞就带她进柴房。

花倩儿笑呵呵地问:“大哥不在家吗?”

“在了还好。这孩子见他就不闹。快。帮我哄一会,饭还在锅里。”赵嬷嬷苦恼地说,“真是,还好你来了!”

说完,她一边忙活,一边问刘启现在怎样,白白把花倩儿准备好的说辞给浪费掉了。

到了晚上,天空漆黑一团,不见半点星华。

赵嬷嬷眼看刘海还不回来,就留花倩儿歇下。正屋只掌上一盏灯,没有点吊铜,有点昏。

从他们三人坐在灯下起,飞雪的眼泪见黑就没消停过,“沥喇”个不停。赵嬷嬷一边问花倩儿走没走过钢刀,一面挖空心思,找了刘启喜欢的小曲给飞雪唱:“黑胡子,黄胡子,背着皮鼓宰犊子。看天:金乌鸦叼走黑云裳;看地:枯大树生了新色样。虎眼、虎耳、豹头、豹须、獾身、鹰爪齐了没?齐了!咱们这就上山岗。”

“咱不上山岗!山岗上有八尺长的蟒蛇!”飞雪浑身一缩,眼泪又下来了。

“不怕。那不是假的吗?!”赵嬷嬷无奈地说,“那你叫我唱啥?你阿哥最喜欢听了,一听到这就嚷,还不赶快,蛇都跑啦!你咋就怕呢?那你想干啥?”

说到这,她给花倩儿笑着摆道理说:“你看看!一个孩子一个性。”

“画画。”阿雪央求说。

“不行。晚上黑就不行。”赵嬷嬷喝道。

阿雪说的画画,就是找了纸,在上面乱涂。

花倩儿见她的眼泪又下来了,说情说:“就让她把纸拿过来吧。涂两下,累了就会去睡。”

赵嬷嬷叹气,说:“那也不行。你是不知道。刘启他爷红脸膛,膀大腰圆,还有劲还能说,就是夜里读书读的,害了‘鼠眼病’,只能看三尺远。后来不是出门被跑起来的马撞飞,一辈子糊里糊涂地过了,他阿爸年轻时也不会过得那么苦?窝心哪。问问刘启,他夜里要敢摸那些东西,我就用巴掌打他。”

花倩儿记得龟山婆婆年轻时的恋人也是“鼠眼病”。她一直在找治“鼠眼病”的方子,为此去过中原,却不知道那病是这样得的,这就问:“这病是读书读的?”

“那还假得了?眼睛还不是天神点上的灯,烧完的就没有了。”赵嬷嬷点点头,觉得花倩儿连这个都不懂,这就考验她说,“刘启他爸走了二天了,你要是能知道他在干啥,等他回来,我就给他说,让刘启去修行。”

花倩儿迟疑了一下,想告诉她自己还不是萨满,从来也没有在大萨满那儿接受神的挑选,又觉得这个理由牵强,便记起龟山婆婆传授的法子,缓缓地闭


状态提示:第233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