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到溯儿还有些发红的眼圈,也是心有不忍。她知道锦蓝要带着溯儿的原因,是担心他给吓坏了。
可是,皇宫一样也很危险。而且太子别院罗祥来过一次之后绝不会再来了,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柳雅走过去,蹲在了溯儿的面前,用脑门抵着溯儿的脑门,柔声问道:“溯儿,你能代替娘亲,留在这里照顾其他的人吗?”
“我……能的。”溯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虽然他刚才真的很害怕,可是现在娘亲告诉他应该留下,他就要做出个样子来。
柳雅按住溯儿的脖颈,让他和自己的脑门紧紧抵着,轻声道:“皇宫也很危险,娘亲要尽快去看看你爹爹的情况。我们尽快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回来,还要去救芷玥。”
“溯儿明白的。”溯儿把眼睛眨了眨,让自己的双眼看起来炯炯有神,然后道:“娘亲,溯儿要像姐姐那样,可以站出来保护所有的人。”
“好孩子,留下吧。娘亲和爹爹很快就回来。”柳雅纵使不舍,可是她不能带着溯儿去冒险。
锦蓝的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不管是溯儿还是芷玥,都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可是他们从出生就意味着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有坚强的父母,也有各自的责任。
如此想来,自己和卿墨所遭遇的也不算是太痛苦,起码他们不必肩负什么。
柳雅又抱了抱溯儿,然后站起身道:“锦蓝,这里的守卫加一倍,我们速去速回。”
溯儿亲自把柳雅他们送出门口,听着远去的马蹄声,他小小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澎湃动力。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小火炮轰塌的围墙,立即组织人手去整理、修葺。
太子别院的灯火亮起来,所有还能动的人都被组织起来,整理废墟土砖,坚持周围的房屋,尽可能的加固围墙。
溯儿给自己下了任务,一定要在爹爹和娘亲回来之前,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然后,他们就要去救姐姐了。
柳雅再进京城,这次是直奔皇宫。此时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挨家挨户也都不见灯火。
柳雅从未想过,才过完新年甚至还没出了十五,京城的大街上就已经如此的萧条冷清。
皇宫周围总算是有了几盏宫灯,但是零零落落的宫灯在夜风中凄凉的摇曳,反而平添了几分孤寂。
柳雅一行人刚刚靠近皇宫,就有守备跑过来了。一看是柳雅,立即道:“王妃,摄政王吩咐,请您一到就立即去冷宫那边。”
“好。”柳雅也顾不得换羊车,直接骑马就往宫门里闯。
那守备犹豫了一下,但是他也知道情况紧急,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制止。
柳雅也知道宫中的忌讳,所以虽然是骑马进来了,却没有吆喝也没有挥鞭子,就是让马静静的快跑过去。
远远的,就看到冷宫那边亮起一圈火把。不过看火把的数量就知道那边的人并不太多。
柳雅快要到跟前的时候,沧千澈身边的一个侍卫迎了过来,急着道:“王妃,摄政王下去很久了,我们正担心……”
“什么?”柳雅的心一个激灵,问道:“你是说,澈下井里去了?”
“是。”那侍卫焦急的点点头,道:“我们把断墙扒开,露出了井口,结果就发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摄政王撒下了药粉,可是只一、两个时辰之后蛊虫就大面积的飞散出来。不得已又撒了一次。这次维持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就有东西从井里爬了出来。当时天已经黑了,我们都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有两个人被拉扯下去了。后来找不到攻击的办法,也止不住蛊虫飞散,摄政王就亲自下去了。下去之前,摄政王还叮嘱我们,除非是王妃来了,否则我们不要下去查看。”
柳雅听的心尖一颤一颤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沧千澈竟然会直接下到井里面去。
可是再一转念,或许是沧千澈发现了什么,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他不会下令不准别人随意下来。那意思分明就是在等自己下去。
锦蓝在一旁听着,也是替沧千澈捏了一把汗。他连忙问道:“澈主子下去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
锦蓝吸了一口气,对柳雅道:“主子,我下去吧。我的圣蛊王应该能够对付下面的东西。”
“我去。”柳雅按住锦蓝的肩膀,道:“你在上面接应,你是我最放心的人。”
锦蓝还要再说什么,柳雅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口井里有什么,我下去也只是看看而已。我相信澈不会莽撞到让自己涉险的。”
锦蓝当然不放心让柳雅自己下去,沧千澈的侍卫他也不太了解,于是就从自己人里挑选了两名好手,跟着柳雅一起下去。
井口周围的断墙和砖瓦已经被清理出来。站在残破的井沿往下看去,能够看到井里已经没有水了,井底有一层厚厚的淤泥,还散发着一股腥臭、腐烂的气味。
柳雅虽然觉得恶心,但是她稍微嗅了嗅就可以闻出,那腐臭味儿并非是尸体散发出来的,而是常年不见阳光,杂草、落叶和淤泥混合腐烂发出的气味。
除此之外也再看不出什么,听说有两个人被拖拽下井,但是因为稀烂的泥巴很快就会复原,所以光看的话是找不到什么特殊痕迹的。
井口向下还有一架软梯,看来是沧千澈下去的时候用到的。
柳雅随身带上几根大号的火折子,又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