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着那所谓的“秘旨”,最后竟然还写道:“太子哥哥不要去战场了,回来继承皇位,安心做皇上吧。”
呃!这是要退位让贤的意思?
柳雅也实在是好笑,就把信纸递给沧千澈,道:“澈,你怎么看?”
“当作没看见吧。”沧千澈把信纸对折一下,掏出火折子给点燃了。然后对那关承宪道:“你一路过来也不容易,不必回去了,就跟在我身边吧。”
“不用回去缴旨吗?”关承宪愣了一下,不明白眼前的殿下为什么这般随意对待皇上的秘旨。
沧千澈道:“你要是回去了,没带回什么好消息,皇上怕是要恼的。到时候迁怒与你,你甘心承受就好。”
关承宪听完了就是一个哆嗦,连忙道:“多谢皇子殿下保命之恩。可是……”
沧千澈道:“没事。你不回去,皇上自然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而且我自有办法传消息回去。”
关承宪听完,又谢过了沧千澈,就收了腰刀起身,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归入了他们的队伍。
沧千澈和柳雅重新上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保证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说话,柳雅才问道:“澈,你说四皇子……不,应该说皇上,当今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沧千澈想起那封信,还不由得好笑。道:“他以为皇上是那么好当的?何况他年纪小,又没有什么资本和见识,这皇位必定做的更为艰难。而且冯家也不如之前那么大的势力了,不能把他维护的风雨不透,这皇位也就更难做了。”
柳雅又问道:“那你不打算回去?”
沧千澈的笑容拉大了,道:“雅儿你想想,自古都是太子继承父皇之位。你听说过哥哥继承弟弟的皇位吗?”
呃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除非是哥哥图谋弟弟的皇位,那就是谋权篡位了。
柳雅想了想,道:“那么,禅让呢?自古能人居高位,你是迫不得已才让出皇位的,现在他再让给你做也是合理应当的。”
“雅儿,你想让我做皇帝?”沧千澈眉眼一挑,反问柳雅道。
“不想。”柳雅肯定的摇头,道:“可是我知道你对天下百姓的关注,我不想阻碍你的心意。”
“没有人阻碍我。我现在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说完,沧千澈把手里还在摆弄的木头举了举,道:“打下天泽国,也是我的心意之一。”
“那好,定天下,你我同赴战场。”柳雅说着,过去紧紧握住了沧千澈的手。
柳雅并不希望沧千澈当皇帝,其实那个虚位在柳雅看来是个操心不得好的事情。
有人为了美人夺江山,英雄一怒为红颜;有人为了财富夺江山,想坐拥天下珍宝;有人为了权力躲江山,想要万万人之上。
可沧千澈只爱她一人,又无视天下财富,也不理会权势地位,真心要这个皇位没有什么用处了。
默了一会儿,柳雅又问道:“可是你不让那个关承宪回去缴旨,偏要留他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沧千澈坦然道:“若是他让回去了,我要怎么回复皇上?他一去无音信,皇上要猜也猜忌好一阵子。等到他再想出什么法子,我们差不多也要到达边界了。”
原来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啊。既然不好回复,就干脆连传旨的人都扣下了。
柳雅笑着喃喃念道:“千渊才十几岁,还是个小小少年,要操心那么多的事也确实难为他了。不过做皇帝这种事,自然是尽早培养才好。现在有人悉心辅佐,不会让他出什么大错,等再过上几年,他心智成熟了就可勤政议事,自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柳雅彻底贯彻了“他还是个孩子,千万不要放过他”的理念。既然四皇子沧千渊想要做这个皇帝,还拼命的把沧千澈给挤下皇位,那就让他好好的做、稳稳的做吧。
沧千澈也附和道:“对,是这样的道理。还是从小磨练的好,我对千渊也是有信心的。”
结果,皇帝火急火燎的一道秘旨,在沧千澈和柳雅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诉苦的一个玩笑罢了。并没有认真去理会,也不会忙不迭的回去接替他的皇位。
继续上路,沧千澈命小树儿换一条路走,并且要加快度,尽快赶到边界去。
只是没想到走了不到三日,前方又是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这次对方穿的不是兵服,也不是官服。但领头的人冯叔盛认识,是冯家的一个家丁。
冯叔盛立即迎上去问过了,然后来到马车旁边,对里面问道:“主子,是皇上派来的人,冯家的亲信。想必是皇上有要事。”
沧千澈只把马车的帘子掀起来,都没有下车,就道:“如果有秘旨就呈上来,让那人不要回去了,就归入队伍里,一起上路。”
“是。”冯叔盛没有疑问,很老实的依照吩咐去做了。
不一会儿,冯叔盛还果真捧了一个信封回来,送到马车里道:“皇子殿下,主子,这是皇上的秘旨。”
“烧了。”柳雅直接道。
冯叔盛的脸微微一抽,不过也没有怠慢。抽出火折子吹亮,就把信封直接点燃了。至于里面的内容,谁也没有看过一眼。
再次启程之前,沧千澈吩咐再换一条路走。不要走大路,抄近路加紧赶路。
帘子放下,柳雅小声问沧千澈:“怎么秘旨来的这么快?”
沧千澈道:“千渊还是顶聪明的。他也算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轻易回去,所以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