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牛本来就是醒着的,所以漠只是上前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一通乱揍,生生把另外两个给揍醒了。
柳雅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吊着的三个人,身形最壮实的那个是陈武牛,个子高瘦的应该是柳大春,至于另外一个个子不高、身形不壮的就肯定是冬梅的男人了。
柳雅有些好奇,柳冬梅这样的泼辣货会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阿宁,让柳冬梅的男人露个脸,瞧瞧。”柳雅朝那边努努嘴,口气还带着几分的戏虐。
阿宁答应了一声,拔出靴筒里的匕首走了过去,不过下手之前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阿宁倒不是不敢下手,而是掂量着从哪里下刀子不会沾到脏东西,她的匕首还能收回来。不然臭哄哄的她可不想再带在身上了。
想好了位置,阿宁手起刀落,月光下一片寒芒绽绽闪过,一条破麻袋变成几块糟烂的布块落了下来。
而阿宁手里的匕首倒是还雪亮的,刀刃也没有沾染秽物。
阿宁收了匕首,朝漠努了努嘴,示意漠上前去处理一下。
漠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无奈又不敢执拗阿宁的意思,就蹲身在地上抓起两把落叶,来到那男人面前。用手里的树叶子在那人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气,帮他抹去脸上沾着的脏东西。
落在地上的树叶有新有枯。新落的叶子还好些,可是那落在下一层的枯叶早就被风吹得干巴脆,好像是一把把钝刀,在那人的脸上来回的一蹭,疼得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等到漠住了手,柳冬梅的男人脸上已经是遍布了一条条的血痕。
柳雅的眉头皱了皱,心知漠也是忍着气的。不过这样看去倒是能够看清楚了,抛开那些血痕不计,这男人倒是长得还不错,有几分小白脸的潜质。
柳冬梅的男人也在叫了几声之后回过神来,看向了柳雅,并且上下的打量着。
柳雅又走近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问道:“能看清楚吗?要不要我再走近点。”
“柳家二丫头,你要做什么?我们家和你们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柳冬梅的男人竟然先发制人,口气还带着几分的强硬,这倒是柳雅没有想到的。
柳雅也不兜圈子,索性直接说道:“如果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你又为什么来招惹我的丫鬟?我想,你不会刚刚成亲到屏山村来,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柳冬梅的男人口气更硬,说道:“听过又怎么样,你的丫鬟就很高贵么?我只是看着她好看,想要把她收在身边做个妾室而已。”
柳雅又打量这男人几眼,除了他刚才被树叶刮坏了脸蛋的时候叫唤了几声之外,此时倒是有几分硬骨头的意味。
柳雅转头看看沧千澈,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这份骨气不像是普通的山野之人吧。”
沧千澈点点头,道:“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他身上或许有能表露身份的东西。”
说完,沧千澈朝漠使了个眼色,示意漠立即动手。漠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柳冬梅的男人就立即变了脸色,眼神也随即改变了,变得阴冷狠戾。双手明明还被吊在树上,此时突然把身子一摆,借力一个倒挂金钩朝吊着他的那根树枝卷了上去,看样子是准备挣脱绳索。
漠早已经预料他会如此动作,脚尖在地上猛地一点,整个人都冲飞而起,从上向下猛力的一脚踩在了柳冬梅男人的身上。
一个身子朝上翻,一个双脚朝下踩,这一下双脚踏踏实实的踩了个正着,生生的又把柳冬梅的男人给踩了下来。
同时柳雅似乎还听到了细微的“咔嚓”声,好似是某一根骨头被踩裂了的声音。
再看柳冬梅的男人,已经真正像是一根腊肠似的,软趴趴的吊在树上一动不动了。
柳雅一挑眉,拔出鸾凤锥走了过去,用后面的柄端在他的肋骨上轻轻的戳了戳,顿时就见那一根肋骨凹陷下去一块。
可是这次,柳冬梅的男人竟然一声不吭了,完全不似刚才树叶刮脸就发出惨叫的那个人。
柳雅眯了眯眸,冷笑道:“原来真是根硬骨头,刚才是装的喽?名字。”
柳雅突然转弯问话,柳冬梅的“男人”就是一愣,继而也是冷笑一声,咬了咬牙,道:“窦顺。”
“窦家人?难怪了。”柳雅点点头,示意漠把这个窦顺放下来。
漠拔出匕首随意的一划,将窦顺吊起的绳子就断了。窦顺摔落在地上。
不过落地之后的窦顺身子向一侧扭曲着,呈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的反抗。
看来,漠刚才的那一下给这个窦顺造成了重创,不仅仅是断了他一根肋骨的问题,可能脊椎也受伤了。
柳雅蹲下身来再次仔细打量这个窦顺,问道:“那个换亲的女子是什么人?”
“是我妹妹。”窦顺的眼神闪了闪,冷冷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对她怎么样。”
“可怜啊。哥哥是窦家的狗,为了主子不惜把妹妹的幸福都搭进来了。”柳雅“啧啧”惋惜着,可是眼底没有半分的惜色。
柳雅又示意阿宁把柳大春头上的麻袋去掉。
柳大春脑袋上麻袋没了,立刻就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看来刚才被臭的不轻。
但是随即他的眼神四下搜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窦顺,大声喊道:“原来你不叫张福顺,你,你骗了我妹妹。我妹妹可是好人家的闺女,黄花大闺女啊,你这安得是什么心思?”
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