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和沧千澈两只大懒虫这个时辰才起身,就算是再怎么保持低调,还是难免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西洋镜”。
柳雅被看得两颊发烫,都不好意思跟着沧千澈身边走了。就和阿宁往闲处去逛,让沧千澈去和舅舅聊天。
可是走到哪儿都有毫无恶意却很好奇的军士瞧着她,最后柳雅只得找了一间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帐篷,一头钻了进去。
柳雅记得,这间帐篷是新搭起来给他们的人住的,只是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竟然里外都这么冷清。
进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大块布帘子,应该是代替了屏风的作用,让外面进来的人不能一眼直观里面的情景。
不过这间是行军帐篷,出门在外都没那么多讲究,何况这满是糙汉子的军营里,弄这么个东西就有些装、逼范儿了。
柳雅正皱着眉头,不知道谁这么胡讲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又轻又软的声音:“谁敢乱闯?这是小姐的闺房。”
说着话,那女子脚步有些飘忽的往外走。而且不是直接掀起那条布屏风,而是绕过来了。好像那东西真的是扇正八经儿的屏风似的。
柳雅就看到出来的是个头绾双髻的丫鬟,正是之前阿宁没忍心杀死的那个。叫明什么的柳雅也没在意。
而那丫鬟一见是柳雅也愣住了,继而“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直接磕头道:“原来是二小姐,奴婢多有得罪。”
柳雅这才知道,原来古雪绮住在这里,难怪里外都这么冷清。古家大小姐从柳雅骂过她之后就开始发呆,一直到现在几乎不怎么说话,自然也没有人特意来看望。
原本一路上柳雅还吩咐顿娜好生照顾古雪绮,不过这个丫鬟的身子渐渐好了,照顾的责任就重新落回到她身上。
加上顿娜本来是天泽国人,女子并没有那么精细、软糯,所以还是这个丫鬟照顾的更周到,顿娜也就渐渐避开了。
现在柳雅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鬟,又看看这面前的一块大布帘,用手扯了扯想要发作,让这丫鬟别搞特殊,赶紧把这东西撤了。
可是又想到古雪绮一向锦衣玉食的娇惯着,不过就是帐篷里挂了一块帘子,也没什么要紧也就把话又咽了下去。
柳雅只是道:“雪绮还好吗?需要什么尽管说,找不见我,就告诉顿娜也行。”
那丫鬟连连点头应答着,却还是不起身。
柳雅见她似乎是有话,却不开口,就直接问道:“你是有什么事?那就现在直接说吧。”
丫鬟低着头又是半晌不语,就在柳雅快要没有耐心,想转身就走的时候,那丫鬟才赶紧开口道:“小姐身子不舒服,二小姐有没有药呢?”
柳雅眉头一皱,已经有些心急了,立即道:“雪绮不舒服怎么不早点来叫我看看?”说着,就已经转身朝后面绕过去。
这帐篷本来就不太大,帘子后面也就是放了两张简易的行军床。
古雪绮就躺在靠里面的一张床上,双目紧闭、呼吸低微,脸色也是煞白的,看起来也瘦了好大一圈。
柳雅心里还是疼她的,也知道古雪绮本性不坏还很善良、温婉,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因而心顿时就软了。
柳雅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她开始的时候大声的吼古雪绮,也是恨铁不成钢,怪她一个人跑来这里涉险。
可是现在见她还这么一副脆弱的样子,自然也是又着急、又心疼。
柳雅连忙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来过古雪绮的手要给她诊脉。
古雪绮本来好像是睡着了,此时赶紧缩手,睁开眼睛的同时肩膀还抖了一下。
柳雅就柔声道:“是我,雪绮,我给你诊脉。你哪里不舒服?”
古雪绮摇了摇头,脸上没有表情,但手却坚持从柳雅的手里抽了回来,细小的声音道:“我没事,女儿家的事,都是这样的。”
柳雅这下子就懂了,原来古雪绮是身子真的不方便。不过也随即放心一点,只要她不是有病就好。
阿宁听了也明白过来,赶紧推了丫鬟一把,道:“去找顿娜要红糖,再问问能不能给帐篷里加个火盆。冬天刚过去,应该还有没收拾的火盆。”
现在已经是春季,这漠北虽然还不是暖风徐徐,可是火盆却早就已经不用了。
不过古雪绮来了月事怕冷,加个火盆去去地风,脚下不会觉得寒凉。
丫鬟听了使唤就往外走。不过她是重伤刚好,身子难免还虚乏,所以走的不快,看得人实在忧心。
结果那丫鬟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柳雅先看不下去了,对阿宁道:“你去吧。”
阿宁起身走过去,瞪了那丫鬟一眼,觉得这等娇滴滴的女人真是没用。还是自己主子好,有气势有胆量、身子骨虽然不是铁打的,但起码意志力坚定,从不拖拖拉拉。
那丫鬟被阿宁瞪的又是一阵胆战心惊,脚步加快了一点,连忙道:“我,我去找顿娜要红糖吧。阿宁姐姐你去帮我们小姐找火盆。”
阿宁想想,也行。这样不用自己连续跑两个地方了,也能快点回来,就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走了,帐篷里就剩下柳雅和古雪绮两个人。
古雪绮还是静静地躺着,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没有精神又虚弱。
柳雅虽然觉得有些尴尬,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件事上的处理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最开始她有些撮合古雪绮和十七,可那毕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如今有一边无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