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看不出轩辕珞是在挑衅他和江夏王之间的关系,为以后不可调和的君臣矛盾埋下伏笔?
不过他幽深的眸瞳只是华光一闪,就淡然道:“江夏王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本宫亦对江夏王信如股肱。”
信如股肱?轩辕珞放声狂笑,眼神透出无穷无尽的讥诮,“父皇何曾不是对江夏王信如股肱?世人眼中的天子宠臣,风光无限,可私下又是怎么对待江夏王的,太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楚曜悄然握紧了手中剑,眼眸变得嗜血而冷然,虽然王爷的阴阳天蚕蛊已经解了,可皇上对王爷做出的那些卑鄙龌龊恶毒的行径,让王爷受了那么多年的蛊毒折磨,这个仇,还没有报,听轩辕珞的口气,他也了如指掌。
“父皇是父皇,本宫是本宫,若不是对江夏王信之任之,本宫又岂会把这样关乎生死存亡的重任交给他?”太子的眸光虽然深不可测,却隐隐透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清明。
轩辕珞猛地瞪大眼睛,难道自己中了太子的借刀杀人之计?
太子无视轩辕珞的震惊,淡淡道:“珞王弟起兵谋逆之前,可有想过这个结局?”
有想过吗?轩辕珞问自己,不流芳千古,宁愿遗臭万年,身为天之骄子,如果只能做一个终生屈居人下的亲王,他绝不甘心。
见轩辕珞脸色紧绷,额头青筋暴起,太子唇角轻勾,“来人,把珞王押下去,打入天牢。”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被九皇子劫持了。”忽然传来一个惊惶的呼声。
什么?太子脸色剧变,眸瞳射出危险的寒光,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前来报信的东宫侍卫惊慌失措道:“太子妃原本在内殿安寝,可九皇子乘乱闯了进来,迷晕了保护太子妃的侍卫,劫持了太子妃!”
楚曜的心猛地一沉,太子妃同样是万金之躯,轩辕瑞那个混蛋,才放出来没多久,就到处生事,竟然劫持了太子妃?
轩辕珞闻言冷笑不止,不论是对太子,还是江夏王,百里雪都是他们手心里的宝。
这两人只顾着对付他,却万万没想到,他还安排了一记后手,只要百里雪在手,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就都不会是最差的那个结局。
太子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九皇子在哪里?”
“正…正德殿…”
太子攸然转身,大步去往正德殿,江夏王犀利的眸瞳精光一闪,“走!”
激烈的战斗虽然平息,但宫廷喋血,死伤无数,浓烈的血腥气在空中四处弥漫,令人胸中翻滚不止。
正德殿前,轩辕瑞手持一把利剑,架在百里雪的脖子上,大吼道:“让太子来见我。”
一旁的宫人和侍卫皆战战兢兢,面色骇然,身怀六甲的太子妃竟然落入了疯狂的九皇子手中,那是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九皇子求你冷静点,先把刀放下。”宫人泣血哀求。
疯狂的轩辕瑞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烦躁道:“轩辕珏来了没有?我可没什么耐心,要是再耽搁的话,小心我杀了她!”
百里雪不禁皱眉,满腹狐疑,“东宫守卫如铜墙铁壁,你是怎么进来的?”
轩辕瑞近距离地抓住百里雪,这个他曾经的未婚妻,肚子里已经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冷笑道:“很意外吧?想不到我这个废物,还能有让你们大开眼界的时候?”
百里雪瞥见他身上穿着侍卫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成功混进来的?
不过,这个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疯子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失控。
“轩辕瑞,我哥哥已经攻入宫中,珞王已经彻底战败,如今胜负已定,就算你挟持了我,也不可能改变这个局面,那你挟持我还有什么意义?”
轩辕瑞脸色涨得通红,嘶吼一声,“谁说没意义?不是可以让轩辕珏的女人和孩子为我们兄弟陪葬吗?”
百里雪眉心紧皱,初见的轩辕瑞,虽然fēng_liú无度,但本性不坏,最多只能算个纨绔子弟,可是现在,残酷血腥的权力争夺,一连串的失利和打击,使得他本性剧变,原本残存的一份良知已经荡然无存,蜕变成了一个和轩辕珞一样的魔鬼。
“你们兄弟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们自找的。”百里雪毫不留情道:“没有人逼你们,是你们自己肖想不该想的东西。”
轩辕瑞瞳孔猛缩,咬牙切齿道:“什么是该想的?什么是不该想的?你曾经还是我的未婚妻,最后还不是成功爬上了太子妃的宝座?你自己都不安于瑞王妃的位子,还大言不惭指责别人心怀妄念?”
见他如此不可理喻,百里雪冷道:“至高无上的位置,唯有独尊的帝王,永远只能属于一个人,除此之外,天下万民,都只能是臣子,你们兄弟利欲熏心,看不清真正的局势,妄图登临至尊,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百里雪的话如刀子一般狠狠剜割着轩辕瑞的心,使得他的牙齿咔咔作响,“我们也是皇子,凭什么天下就只能是轩辕珏的?”
“皇子无数,但皇位只有一个。”百里雪掷地有声道:“立下储君,以免其他皇子生出觊觎之心,本就是为了社稷安宁,民心安顺,何况,太子绝非容不下兄弟之人,这一点,你也很清楚,你们今天惨败,完全是咎由自取。”
“你住口!”轩辕瑞的大喊声震得人耳膜疼痛,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说一句,我就在你脖子上割上一刀,看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