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通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跨进了轩辕家的大屋,一路皆有带枪的侍卫开道,入无人,那耀武扬威的专横霸道让轩辕家所有人大皱其眉。
轩辕宝月一直低垂着脸跟在沈百通身后,在扫了一圈儿大屋里竟然没有母亲在时,脸色变了变,接到大哥责备的眼神时,她下意识地朝丈夫身后缩了缩,再没有以往家中的傲慢清高。
话说沈百通今日穿了件金色团福字长衫,外罩圈毛对襟盘金扣的短背褂子,头戴镶金嵌玉绣福字圆顶小帽,掩去了纵欲过度的秃顶,一张白生生的肥脸上,挑着一抹得意的笑。
轻悠冲上前就想一巴掌打掉那张肥脸上的得意,再狠狠辗进泥地里,让他不得超生,再没胆子踢进他轩辕家一步。
“啧啧啧,小七儿,瞧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打断了胳膊还连着筋呢!”
“闭嘴,你没资格这样叫我。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帮着军阀欺负平民老百姓,卑鄙无耻!”
沈百通被骂得眉眼直跳,却还是腆着脸上下打量了轻悠一番,看着那丰腴的小身子,随着激动的言辞一起一伏的丰满sū_xiōng,一股**辣的激流就直往小腹上灌,眼神儿口气更歪邪了几分。
“小七儿,念你年小,姐夫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他呵呵直笑,伸手就要摸轻悠的头,立即被人一巴掌挡掉,周围的侍卫立即一拥而上,被他假惺惺地按下,“小舅子,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
“谁跟你这头吃里扒外的猪是一家人。我们轩辕家不是猪圈儿,没空招待人头猪脑的混帐东西,走不走,再不走老子就让你滚出去——”
竟是去而复返的轩辕锦业,他这一出口可损到了底,沈百通的笑脸就挂不住了,立马垮了下来,冷哼一声,返身就着侍卫端上来的椅子坐下,还是距离轩辕瑞德最近的上座。
轩辕家的护院们上前要阻止也被侍卫挡在外,无奈,轩辕瑞德沉着脸摆了摆手,护院们也一脸不甘地退下了。
“小四,小七,都过来。”
虽然刚才闹了不快,锦业还是护着妹妹回到父亲身边。
轩辕瑞德看着儿女们隐忍不甘的模样,心底微微一叹,重又打起精神,应对这来意不善的沈百通。
轩辕宝月被家人从头忽略到尾,没一句问候,甚至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就算有也多是责备和不屑,而一直做为自己靠山和支持的母亲也不在了,这让她芒在背,出门时的那些自信都迅速消散,举止愈显局促,甚至不敢让侍卫给自己搬椅子坐,只能畏缩地站在沈百通身后。
……
“沈百通,你又来干什么,直接说吧!”
轩辕瑞德没功夫闲扯,直接开门见山。
然而,沈百通挑着一双门缝儿里看人的眼神儿,左晃晃,右看看,半晌才说,“爹,这就是你们轩辕家的待客之道么?小婿赶了半天的路,都进门这许久了,连杯像样的茶水、糕点也不给端,这是轩辕家已经被打击得穷得揭不开祸了呢,还是……”
锦业一听又要上前呛话,就被宝仁和轻悠同时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轩辕瑞德眉头一压,“给沈先生上杯茶。”
以往都是叫“百通”,可事实上这个银号太子爷根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小人,现在名字都“省”了,已然成为轩辕家最厌恶的一号人物。
一个鸡皮鹤发的婆妇端着杯茶上来,还恶着一张老脸狠瞪了沈百通一眼,哐地放下茶杯就走人,杯里溅出不少水来,这说有多失礼就有多失礼。更别提以往沈百通的面子还过得去时,上茶的自然都是模样姣好的小丫环。
他这一路也确是渴了,横了眼那婆妇,端起茶杯要喝,哪知刚摸上茶盖儿,就感觉不对劲儿,油腻腻的,揭开一看,茶叶全簇在水面儿上,根本就是冷水,而且茶叶都是偏黄的劣制花茶,整个儿就是敷衍,蔑视,明摆着不屑。
“这,你们这什么意思!”
沈百通气得将茶盅重重掷回桌子,大吼。
锦业可乐呵了,“呵,就这个意思,怎么了,不想喝就别喝啊,没人请你到我轩辕家来。这猪就该回猪该待的地儿,跑到人家里想拉屎撒尿还得瞧瞧主人家给不给你这个脸。”
“轩辕锦业,”沈百通端不住了,大骂起来,“你别以为了不起,之前张大帅看在姜恺之面子上勉强放你一马,你不知好歹,侮辱我就是侮辱张大帅,小心吃不完兜着走,到时候哭爹喊娘,也别想我这三姑爷帮你求情了!”
“我呸!我他妈再不济,也不需要一只猪帮我求情。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了就回去舔你那土匪大帅的脚丫子吧!”
“好好,我让你逞口舌之能,我让你现在得意。”
沈百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双细缝眼儿横过在场所有人朝他投来的轻蔑眼神,重重地哼了一鼻子,肚子一挺,脑袋一昂,叫道,“我是代表张大帅来,向你们轩辕家征购麒麟锦秘诀。”
“张大帅说了,这是军民和谐相处,共建川省治安的一件大事儿,轩辕家做为咱川省纺织大户,有责任有义务为芙蓉城的治安安防贡献出钱出力。”
锦业一听就火了,“姓沈的,放你爷爷的狗屁,你他x狗嘴里就是吐不出人话,你再说一句,我就……”
他这一动,双方人马拨刀举枪,吓得女人们低叫,拉劝阻止的乱成一团。
一条小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