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凌可不知道这时候顾汐语心中还在小小地吃着樰椽的干醋,柔声道:“小汐汐,从我应母后之命去王尚书家,听说过你的事之后,我开始对你只是好奇,但是在城郊的庄子里,我看到了你与众不同的一面,那时候,我对你欣赏多过好奇,我不管你是什么容貌,不管你是什么名声,我决定,要娶你。”
顾汐语就知道,当初在庄子外和他第一次相遇,并不是什么巧合,他果然是看到了她给吕嬷嬷治病,所以,知道她和传言并不一样。
欧阳宇凌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认定,你是我这一生唯一要娶的女子。这想法,永远不会改变。因为爱你,我不想你受委屈,也不想你不开心!你不要我做的事,我都不会做,但是,你要承担的事,能不能分给我,我替你承担?”
顾汐语道:“如果我告诉你,威远侯府嫡女这个身份,虽然很尊荣,可是,我其实只想做个平凡人家的女儿,我想江湖之远,海阔天空,你能吗?”
威远侯府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没有亲情没有温暖的窒息的牢笼,董家才是她承认的家,可是,董家毕竟已经与官场斩断了联系。
仕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她终有一天会摆脱威远侯嫡女的身份,陪着娘亲寻一处绿树红花山清水秀的庄院,平凡平淡地生活。
可他是英王,从出生就不会改变的尊贵身份,他骨子里装着天下苍生,装着西越的荣辱和兴盛。这些,他能舍?
如果他舍了,他就不是英王了。
这个虽然世人毁誉参半,把他传得如同毒蛇猛兽,但她一直知道,他为西越的皇权稳定所做的一切。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负责任,只为了一个女子,便不再理会西越的政局?
欧阳宇凌认真地看着她,柔声道:“我为什么不能?之前我的生活里没有你,所以,我希望尽我的能力,尽我身为一个皇子的本份,让西越的百姓少受一点苦难,多一些幸福。现在,我已经有了你,就算我放不下西越的百姓,可是和你相比较,全天下也没有一个你这么重要,何况,只是区区一个西越?”
顾汐语猛地抬头看向他,全天下没有一个她重要?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看到顾汐语难以置信的眼神,欧阳宇凌目光温柔,深情似海,道:“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真的这么想的。你,才是我想真正保护,护你一生快乐无忧的人。我能力有限,所以,我顾不了全天下。此后,我愿将我全身全心,全部能力手段,只为了让你可以过得快乐幸福!相信我,我能做到!”
她轻轻地,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相信他能做到。
可是,好晕眩啊。
她一个两辈子没恋爱过的,感情一片空白的,才刚刚开窍的女子,面对这么直白狂热的表白,面对这么强烈的汹涌而来的深情,她实在晕眩,而且更加无措起来。
在任何事情上,她都很理智,哪怕情窦已开,对欧阳宇凌已经有了感觉,但是仍然能理智地在亲情和爱情上进行取舍,谁料到欧阳宇凌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第一次见他,他就强势宣布她是他的女人。那时候,她当他是轻浮玩笑,对他从没好声气。她做着她自己,一点一点化解她在威远侯府之中的劣势。只求站稳脚跟,在这个异世里,能好好活着。
及至后来,他不断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遭遇危险的时候,他第一个出现;她遇到为难时,他总在身边。
连她的初吻,也被他强势夺了去,她经过心理建设之后,让自己淡定地面对这一切。
好在之后,他开始细水长流,不再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可是,却一点一点地打入她的心中。
现在,他又改变方式,直白狂热,这样的轰炸,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脸红如血地低下头去,眼神乱瞟,连看也不敢看他。
欧阳宇凌看着她红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心都软化了,他的小汐汐完全不知道,她娇俏软萌又漂亮的脸容上,那窘迫和羞涩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火热,而她却在拼命地躲闪着,连耳根都红了,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低下头,不管不顾地攫住那娇嫩的唇瓣。
本来心情就慌乱不已的顾汐语被突然侵击,轻呼一声,可是还没有叫出口来,声音就被欧阳宇凌吞咽下去。
唇上是柔软的,清凉的,却又是火热的,顾汐语的脑中一阵轰鸣,好像无数电流汇聚,炸出满天满地的火花,像大年夜的烟花那样,在眼前闪啊闪。
头脑中瞬间空白,本已经羞涩之极的她,这时候更是窘得似乎连呼吸也要停止了,她下意识地就要推开他,可是欧阳宇凌又怎么能容她推开呢?
他强健的身体如山一般岿然不动,她柔软的手,无力的推拒,完全影响不了他的热情。
他的动作其实很温柔,他的目标也很明确。
他是为一个女子守身如玉的男子,既然找到了他生命中的那个女子,他全部的热情都化着烈火燃烧,似乎要把他和她一起焚化,一起焚化在那炽烈火焰之中,一起焚化在那激荡的热情里。
这个吻从温柔渐而狂热,从浅淡渐而深入,他的唇舌灵活地撬开她的唇齿,剥夺了她的呼吸,她的思想,以及她全身的力气。
顾汐语初始还在抗拒着,可是后来,她的手越来越无力,被他吻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