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应了一声匆匆跑下楼去,但去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人又回来了。/p
阿离奇怪道:“怎么又回来了?”/p
“姑娘知不知道,我刚刚是去看热闹去了。”雀儿早与阿离混得熟了,她见阿离文文静静,话也不多,在飞鹰堡里也就自己一个说得上话的,而且阿离还喜欢听她的“故事”,她自然愿意把所知道的都告诉阿离听。/p
“什么热闹啊?”阿离倒乐意顺水推舟,故意问她。/p
“我们二小姐和三夫人不知怎得吵起来了,还差点打起来。”/p
阿离确实对这个故事有兴趣,“你们二小姐不是被关在自己屋子里吗?怎么能和三夫人吵起来?”/p
“听说三夫人自己去找的二小姐,我想三夫人也是看得二小姐可怜想去抚慰她几句。”雀儿似乎也不太喜欢乔筝,说到乔筝便冷哼道,“怪只怪二小姐的脾气太臭,如今是把所有人的真心都当作驴肝肺,前些日子二夫人去看她就是被她赶出来的,这回还骂三夫人,骂得可难听了。”/p
“她骂什么了?”女人之间的争斗谩骂多半是为了男人。/p
雀儿将头伸向她,小声说:“二小姐骂三夫人是天生的狐狸精,不要脸皮子的□□。”/p
“骂的真难听。”阿离紧紧眉头,“她们两人有过节?”/p
“能有什么过节,二小姐这次回来也不过是第二次见着三夫人罢了。”/p
雀儿顿一顿说:“不过或许是与我们大小姐有关。”/p
阿离猜道:“你们大小姐与三夫人的关系不好?”/p
雀儿摇摇头,仿佛触到了伤心事,“大小姐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交恶,府上的人都很喜欢大小姐,只有……”/p
阿离示意她继续说,“只有,三夫人同大小姐闹过一次。那是堡主宣布大小姐与大姑爷婚事的后一天,我那天也在,三夫人一早上气呼呼地跑来,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屋里的花瓶给砸了,后来还是大姑爷把人给带走的,大小姐倒不生气只叫我们别把事情张扬出去,这事连堡主也不知道。”/p
雀儿的眼神躲躲闪闪,但她不说阿离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三夫人以前是齐云少的丫鬟,或许对齐云少动过心思,不然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p
“雀儿,有一件事总让我好奇,你说说你们大小姐是真的认可了这门亲事,还是如你们二小姐所言是被人『逼』的?”/p
雀儿有些吃惊,回道:“虽然我不知道大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门亲事是堡主亲自来同大小姐说的,我还记得大小姐当时的表情,当真是小女儿姿态,我是看着大小姐亲自点头允了这门亲事的。”/p
原来乔嫣对齐云少也是有心,如此乔筝的话便不能当真,那乔嫣是因为其它事而『自杀』的?/p
“我不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要那样说,也许是因为近日大小姐身子不爽快,心情也不怎么好,二小姐又不常在府上,所以才会以为大小姐不满意这门亲事。”/p
这下说到了点子上,阿离可不能不问:“我前几天就觉得你们大小姐的面『色』不好,可是病过?”/p
雀儿叹气,“大姑爷来看过,只说大小姐是身子虚,没什么病,后来吃了许多补『药』,也没见有什么效果。”/p
“雀儿,你可见过你们大小手上的伤?”/p
雀儿奇怪道:“伤?姑娘是说大小姐手上的烫伤吗?可是阿离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大小姐手上受过伤?”/p
烫伤?那齐整的十多处伤痕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烫伤吧。/p
“上次偶尔见到你们小姐手上裹着纱布,我便猜她的手是受了伤。”/p
雀儿又叹道:“前个月堡主生辰,大小姐本想亲自下厨为堡主庆生,可谁知大小姐一不小心打翻了一锅开水,烫着了一双美手,那双手腕可伤得尤其厉害,后来还是大姑爷给大小姐开了去疤『药』,大小姐爱美,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从不让我们帮,可我看那双手腕上的纱布一直没有去掉,就知道大小姐的腕上是留了疤痕了。”雀儿想到自己已过世的主子,想她主子可怜,又想到主仆间的种种过往,说着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p
“莫要难过了。”阿离抚抚她的背,轻声安慰。/p
之前自己被乔嫣手上的刀痕骇到,却未注意到乔嫣手上还有什么旧伤,如今细细想来,乔嫣的手腕上确实有淡淡的印痕,如若那是烫伤所致的旧痕,那乔嫣手上的烫伤是已经荃愈了的,看来齐云少配的去疤『药』很好用,好用到能做到去疤无痕,尽让她也未能查觉出来,看来这个齐云少即便不是个一流的大夫,也能算个不错的『药』师。/p
如雀儿所说,乔嫣手腕上的伤应该是近日造成的,且是在烫伤之后造成的,乔嫣裹着纱布不拆,并不是因为手腕上的烫伤未好,而是手上新增了刀痕,为让人不知无奈之下才不拆的。/p
如此说来,或有两种可能。一是乔嫣的虐习发作,为掩人耳目,乔嫣才裹着手腕,但后来病情发作,确是自己跳湖『自杀』。二是,乔嫣没有虐习,是乔杉说了谎,乔杉疼爱乔嫣不假,但他为什么要撒这样一个谎来诬蔑自己的宝贝女儿,难道乔嫣手腕上的伤与他有关?亦或是与齐云少,三夫人有关?那乔嫣的死是不是也与他或他们有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