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世子,快住手, 快住手!”郑麟连忙上前阻拦, 陪着笑问,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p
他是至尊身边的人,代表的是至尊,萧虞总要给他几分颜面, 便住了手,一把将萧楠丢了出去。/p
“诶?”萧夙一惊, 却见一直拦着自己的萧樗似是早有准备般伸出了手, 精准地提住了萧楠的衣领, 帮她稳住了身形。/p
而后, 萧樗回身冲他一笑:“阿夙堂兄,我说过了,阿虞自有分寸。”/p
那模样简直欠扁之极, 萧夙暗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却是为兄杞人忧天了。”/p
“夙叔!”萧楠心中羞愤已极, 刚刚站稳脚跟, 便扑到了萧夙怀里, 抽抽搭搭的,直掉眼泪。/p
萧虞跳下车辕, 好整以暇地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襟, 笑着问道:“公公怎么亲自过来了?”/p
那一派闲适的模样, 就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p
郑麟先前已经了解到了,此次的事故责任在成国公。因而,被牵连的燕王世子不准备在外面将事情闹大,他是求之不得。/p
“是至尊久候诸王公而不至,特命老奴来迎一迎。诸位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了,就快些入宫吧!”郑麟笑得热情至极,跟着萧虞一块儿睁眼说瞎话。/p
至于带出来准备给两人诊脉的御医,他这会儿却是只字不提了。/p
他不提,刚才动手打了人的萧虞就更是当成没看见那个穿着院正服饰的人了。/p
萧楠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萧夙凌厉的眼神制止了。/p
而这个时候,先前装聋作哑的宗室王公们才陆陆续续下了车,慢慢围拢了过来。/p
“原来是郑公公。”/p
“公公不在至尊驾前伺候,怎么到了这儿了?”/p
“原来如此!”/p
“既是至尊相召,那咱们就快走吧。”/p
“……”/p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刚才的事给盖过去了。/p
郑麟略略扫了一眼,却没看见左右宗正和毅王世子、宁王世子,心道:怪不得方才没一个劝阻的人呢!/p
左右宗正虽爵位比不上王世子,但其在宗室中的地位超然,且右宗正萧翰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若是在此,必然会阻拦一二。/p
但这两位都不年轻了,没了争胜之心,自然也不会特意赶这个早。/p
而萧辟与萧琛之所以也没到,却是事先与萧虞和萧樗商议好了,刻意错开了来。/p
这不,萧楠的疯马刚被制住,不能再用的马车也被搬开之后,众人重新登车,正要跟着郑麟入宫呢,宁王世子与毅王世子的车驾便一前一后从玄武街过来了。/p
感觉到车驾突然停住了,萧琛问道:“怎么回事?”/p
策马护卫在车驾旁的近卫二月答道:“回世子,前方的道路被许多马车给堵住了,那些车上都有宗室标记。”/p
都堵在了这里,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了。/p
萧琛秀眉微颦,道:“二月,你去看看。寻梅,你到后面给堂兄说一声。”/p
“是。”/p
“是。”/p
两人各自应了,分头行动。/p
寻梅调转马头,刚走了不远,便遇上了萧辟派来打听情况的亲随景和。听说宁王世子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了,景和便与寻梅一同返回,向萧辟说了大致的情况。/p
萧辟点了点头:“即是如此,咱们便略等一等吧。”又对寻梅道,“你先回去吧。这会儿二月不在,堂妹若有什么事,身边总得有个顺手的人。”/p
寻梅拱手应道:“如此,下官先行告退。”/p
寻梅策马而去,不过一时三刻,又策马而返,将二月打探到的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道:“如今,前方道路已通,世子可以准备起驾了。”/p
萧辟表示知道了,便让他回去了。/p
待寻梅离去,景和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和伏观对视了一眼,还是出言问道:“世子,咱们这就启行?”/p
“走吧。”萧辟示意他们放下车帘,继续跟着萧琛的车驾走。/p
车内嵌有夜明珠,便是车帘厚重,里面也不显昏暗。车夫是老把式,车走得很平稳,丝毫也不摇晃。/p
萧辟缓缓倚倒在靠枕上,帝都宗室与边地藩王、成国公与燕王世子、燕王世子与瑞王世子、荣国公与成国公……这些混『乱』又明晰的关系一一显现在他的脑中。/p
他干脆微微瞌起了凤眸,一点一点的梳理。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眼睑上投下两片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和而无害。/p
因着已经进入了朱雀街,不多时长兴宫便到了。萧辟却还没有理出具体的头绪,只得压在心底,想着回去找宫长史商议一番,该从何处入手。/p
因着今日来的都是宗室,又是家宴,规矩比平日里就松散许多。大家在午门外下了车,相互寒暄一阵,便由四位王世子领头,跟着郑麟直接到了披香殿,拜见至尊。/p
随行的近侍便将各家准备的献礼交给了宦官们,由他们捧着,跟着宗室王公们一同入宫。/p
萧澄就坐在披香殿等着他们呢!/p
一大早便出了那摊子事儿,这大过年的,也太不吉利了些,萧澄的心情就不是太好。/p
不,可以说是很不好了!/p
因着自幼便身体不好的缘故,其实萧澄是很有些『迷』信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因着萧虞的住处被雪压断了檐瓦,便觉得是燕王府装不下她了。/p
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