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此刻已经很安静了。
安静得我以为整个山村,目前除了我和林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一度让我有种幻觉,那就是我和林媛已经与世隔绝,在一个迷幻境地里生活。
林媛趴在阳台上的扶手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远去漆黑的大山,若有所思。
她留给我一个侧面。
线条分明的侧面。高挺的鼻梁,有梨涡的脸蛋儿,还有若隐若现的耳垂。
我们俩在这一瞬间,都有些沉默。
两个阳台挨着,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就这么一米不到。
我甚至能闻到她那边飘过来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和山村的烟火气混杂在一起。
山村的烟火气让我觉得我远离了都市的烦恼,而林媛身上散发过来的清香,却又将我拉回甜美的现实。
林媛打破了沉寂,调整站姿说:“我在这里长大的,金三瘦,在这里一直长到上大学。上大学后就开始离开这里了。”
这大概在我意料之中的。
但是,林媛的爸妈呢?
之前我在公司时,曾无数次才想过林媛的身世。
比如,她有着显赫的身世,爸妈都是高知分子,精英人群。
甚至公司有人传说,她曾经的男友家世显赫,她靠对方起家之类。
可是,此刻,林媛告诉我,她在这里长大的。
我笑着说:“你别编故事忽悠我,然后说你从小在这里的孤儿院之类的长大的。”
林媛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猜对了一些,但不是孤儿院,是在这里的学校长大的。晚上吃饭的奶奶,带大我的。”
我说:“她大概也不是您的亲奶奶?”
林媛说:“对,不是的。我记事起,就一直叫她奶奶。而且,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爸妈,村里的人也比较忌讳谈我爸妈。”
我有些疑惑了,林媛说的这个,跟很多网络小说里写的一样。
女主身世奇特,从小出生在福利院,不知道自己爸妈情况,一直长到十八岁,或者更大的时候,需要出去闯荡,然后有个监护人告诉女主,她的爸妈是最大的反派,当年反派为保护自己的女儿,自我了断,换取女儿的生存。
此刻林媛给我说这些,我有很强的疑惑,而且竟然不知不觉地往这个套路上靠了。
我在这一瞬间,甚至猜测,林媛的爸妈是不是当时也是这样子?
我说:“那你现在知道你爸妈的情况了么?”
林媛淡淡笑了说:“还是不太知道。或者说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你没有问奶奶?”我说。
林媛转过身,背靠着阳台,说:“问过,她语焉不详的。但每次问了之后,很长时间,她似乎都不太开心,后来我长大了,也就不再问了。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也没太大影响,有些人,这辈子就是用来遗忘的。我觉得,冥冥之中,我爸妈可能就是这种人吧。”
由这些只言片语的信息,也没法拼凑林媛以前的完整过往。
林媛说到这里,语气忽然有些悲凉,以及一些失落。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基本都想知道来自哪里,父母什么样子的。
这对一个人的完整人格来说,是必须的。在成长历程里,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我说:“后来这些年,你把奶奶就当成最亲的人了。”
林媛说:“那是当然。我大学毕业的毕业典礼,奶奶还去了。当时还有媒体报道过,奶奶高兴得很。”
我说:“你在哪里上大学的?”
林媛笑了笑,说:“开始查户口了你。我本科在上海的读的,硕士在英国,博士在美国。”
果不其然,这女孩是个学霸。
尽管在我预料中,但我还是有些惊讶,说:“你真的太厉害了,是我朋友圈子里学历最厉害的了。”
林媛笑着说:“颜值算不算最高的?”
我“切”了声说:“别臭美啦!小媳妇。”
林媛忽然叹了口气,说:“但说实话,我越工作有成绩,便越是内心落寞,始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孤独一人。尽管奶奶和这里的人,都很爱我,经常给我打电话。”
林媛可能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了,忽然笑了笑,说:“金三瘦,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
我站在我这边阳台上,挨着她说:“你想知道我什么?”
林媛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说说你那次说的你上大学的事吧。”
说实话,我上大学其实很吊丝的,简直是有些屈辱的。
上大学时,爱上一个师姐,爱得死去活来。
师姐在那几年,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我们在学校的很多地方,有过越界行为。
比如教室最后排熄灯时角落;比如夕阳下的黄昏里,教学楼的楼顶;
比如学校的小树林和湖畔边的草坪地;
还有图书馆的休息室。
在我们相爱的那几年,很多地方,都有我们疯狂的行为。
后来毕业后,师姐回到老家,起初我们每周末还能继续疯狂。
不是我去她老家城市找她,就是她做几个小时的汽车来学校找我。
那时候,我们觉得,这辈子彼此是最合适的。
可是时间是最无情的。
我们的爱情,或者说yù_wàng,最后败给了时间和现实。
最后一次疯狂完后,师姐提出分手,义无反顾地分手。
我伤心欲绝,但无能为力。
后来,在我遇到小于之后,得知师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