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强烈的真元波动预示着将会有威力莫大的招数袭来,风惜雪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色,不得不小心以对这接下来的威猛招式。
应天麓谨慎小心地御使真元光球飞向风惜雪,若是仔细观察,在旋转飞行的光球之上还覆着一层淡薄的金光气罩,却是不知这画蛇添足的一层气罩有何之用。
真元光球出手之后,以快愈闪电的速度接近风惜雪,其旋转之力卷起的狂猛气流产生一股莫大的引力,如漩涡风穴般吸扯着风惜雪那娇弱的身躯。
“这次我看你怎生躲得?纵使你的御风术能够瞬息万里,也当难逃吾的手心。”应天麓凝视着愈来愈吃力的风惜雪,嘴角泛起蔑然的弧度,不到这一刻,自己也不愿使出此招。
真元光球如彗星扫过,凡其所过之处,草木飞禽尽皆化为尘屑旋舞在其周遭,如众星拱月般为真元光球烘托气势。
“若是被其卷入其内就遭了!”风惜雪默然惊道,未敢回首以瞧,凭依着自己仅剩的真元与身后那莫大的牵引之力相抗。
面对如此强大的招式,风惜雪银牙紧咬,一面与其对抗,一面努力静心思索着破招对策,虽是人微势弱却未曾有一刻要放弃的念头。
暮色苍茫,星空如水,点点凉意透过时空的阻隔泼洒于世间,使得沉闷的仲夏之夜也会多出几分清凉之意。
星光映衬中,风惜雪的如瀑青丝紧随着素洁的衣衫朝着身后的方向猎猎飘舞,娇嫩纤弱的身躯亦如在狂风中摇曳挣扎的细枝弱柳,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被折断湮灭在真元光球的漩涡气流中。
片刻之后,风惜雪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簌簌掉落,刚刚吸收真气黄龙的真元已是耗尽,自身的真元亦是所剩无几,再难克制身后的漩涡引力。雪白的身影陡然一晃,曼妙的娇躯在真元光球的作用力下不由自主的向后极速飞退,犹如放飞的纸鸢被主人倏然收回。
意识恍惚间,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道雪白的身影,身影的容貌极为模糊,只能依稀瞧出个轮廓,但这轮廓的身姿却是与风惜雪极为相似,仿佛就是一个模子塑造而出。
“姐姐,是你么?是你来接我了吗?”风惜雪对着模糊的白影柔声问道,声音是说不出的轻柔温和,与平时那冰硬冷冽的话音浑然不同。
雪白身影的容貌仿佛是被一层浓雾笼罩,根本瞧不出面上的表情如何。只见其顿了瞬息,垂首盯着风惜雪温言道:“妹妹,这里还不属于你,你还承载着爹娘未了的梦想,还有,你要代我好好的活下去,代我照顾好……”
话未道尽,身影突然扭曲虚幻,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无踪,就仿佛是清晨的朝露恍然被风吹落消逝不见。
“姐姐,姐姐……”风惜雪大为惶恐,已经失去了一次,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再次离开自己,这种生离死别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痛,痛到自己绝不愿再去感受第二次。强撑起身体扯开冰封已久的嗓子向四周高声呼唤,然而回应自己的也只有折返的回声,还有那回声过后的死寂沉闷。
久呼无应,无助的感觉如潮般随之袭来,宛如冰冷的火焰炙烤着自己的身躯,那感觉是冰冷与炽热的交织,说不出的难受与折磨,无情地摧残着她的身心。
风惜雪重又闭上了双眸,这种冰与寒的摧残使得她再也不愿逗留在世间片刻,哪怕是短短的一分一秒都不愿待上,不如就让这么沉寂的死去吧,也总好过这世上的苦痛折磨。
自绝自弃之时,风惜雪的周身倏然生出一层金光闪闪的屏障,将那股摧人心肺的苦痛折磨屏蔽开来,也不再感觉那么的痛苦与无助,仿佛是黎明的曙光驱散了弥漫的寒与夜。风惜雪心中疑惑,极力睁开眼睛一瞧,正是一层金光屏障护着自己穿过真元漩涡,向着应天麓悠悠飘荡而去。
风惜雪想挣扎,可是浑身使不出丁点儿力气,就是连咬舌自尽的微末力气都使不出来,体内的真元仿佛是被瞬间抽空了一般。此刻也终是明白了,这金光屏障既是保护自己的屏障,又是禁锢自己的牢笼,如今怕是能做的也是坐以待毙、任其摆布了。
“跟我回去吧!也许你还来得及再见那二人一面!”应天麓淡淡道,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下一刻的动作却是如此的强硬,一束光芒自手心射出,犹如一道金光闪闪的锁链透入气罩,拉着气罩之中的风惜雪向西北向的王城极速而去。
晨光熹微,夜幕褪去,经过一整夜的长途跋涉,山玥带着昏睡中的林琰、封印中的孤星已是越过豫州的地界,步入荆州的地界。这一夜,山玥未曾有半点歇息,也不敢有半点疏忽,直到此刻,她才找到一处歇脚之地。
茫茫山峦林海中,一棵苍松古柏穿破一块偌大的青石高高地屹立其上,其逆境而生的巍然之势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豪壮之情来。山玥将封印孤星的绿茧平放在巨大的青石之上,一路行来,与绿茧接触的久了,双臂已是微微有些冰凉麻木之感,稍稍伸展活动了下双臂,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林琰轻轻放下,将其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有些疲累,山玥仍是打起精神,将一道真气缓缓渡入到林琰体内,却是依旧不见其醒转。如此,山玥便将林琰斜依在青石之上的苍松古柏,自己则是盘膝坐在古树之下调息恢复体力,好尽快地赶回到云梦泽。
大约三刻钟之后,一道呢喃之声入耳,山玥倏然睁开眼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