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月儿匆匆赶来时,祖孙三人已经在正厅里等了三炷香的时间了。
云月儿不慌不忙走过来,给老族主和云闲鹤行了礼。
虽然早知道她没事,但是亲眼见到了,老族主和云闲鹤还是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太尊贵了,绝不能出事,更不能在云族出事!
待落座后,云月儿使了个眼『色』,墨菊立马会意,挥挥手屏退厅内里所有仆人,她自己也走到门外守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云月儿优雅地捧起茶盅,用茶盖慢慢地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抿了一口茶。
看得老族主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么大的事,换做是别人,必定很紧张。她倒是沉得住气了,这点也不知道是像谁……
而坐在下首的云闲鹤则脸『色』有些阴沉,像是透着一丝压抑着的怒气,但他倒也没有把火发在云月儿身上,沉『吟』片刻,故作平静地问道;“月丫头,这么大的事,你们俩居然连点口风都不『露』,胆子也太大了。万一,有什么纰漏可如何是好?
“翅膀越来越硬喽!”老族主径自呵呵笑了,这么大的事,这两个孩子居然只手遮瞒住了云闲鹤这个云族最大的主子,真不知道是这俩孩子太能干,还是自己这个儿子太糊涂。
云月儿目光清澈,神情坦然地看着面沉如水的云闲鹤和一副看热闹架势的老族主,回话道:“祖父,大伯,我们原本也是想禀明您二位的,但『药』老大伯肝郁气滞,最忌的便是情绪的大起大落。若是再受刺激恐怕气滞血淤之症会更甚。若有不慎,一旦卒中,就不妙了。而祖父近日也是时有眩晕和嗜睡之症,身子也是虚弱。『药』老,您二位需要好生调养,不要太过忧心恼怒才好。祖父和大伯是云族的顶梁,我们不敢拿你们的健康冒险。”
云月儿这席话并没有一味的为自己辩解,而单纯从孝道出发,让云闲鹤心中有所意动。
这么来,倒也是啊。
她们的先斩后奏,是让他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人家此举是孝道,处处为他们着想,的又是句句在理,事情又办的漂亮,听得云闲鹤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了。
云泰在一旁喝着茶,用茶盅掩饰嘴角的笑意,这丫头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呀,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轻巧的撇开了二饶瞒而不报,先斩后奏之事。
云月儿拿起茶盅随意地把玩着,接着地;“再者,此事事关重大,这云安与外人勾结也仅仅只是我们的推测,因而在并无实证时自然也不便破。我们二人思来想去,觉得再等等看也无妨,反正云安已成困兽之斗不足为虑。好在,一切都如我们预想的一样……”
听完她的话,云闲鹤心中也就释然了,他自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明事理的长辈,也就不去跟两个孩子计较了。于是,语重心长地道;“你这丫头真是初出的牛犊不怕虎,那水粟是身手在江湖上可是顶尖儿的高手,就是你爹也不是他的对手。听你与水粟动起手,可把我和你祖父给吓坏了。本来……”他略显僵硬地顿了一顿,“那时候『色』晚了,也不方便过来,所以今儿一大早,我就和你祖父急忙赶来了。”
云月儿歉然道:“本来不想你们担心……却反倒让你们为我费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云闲鹤终于展颜,连气『色』也好看了一分。
老族主默默地又饮了半杯热茶,终于道出此行的来意:“月丫头!水粟人在何处?”
云月儿不紧不慢地把茶盅放了回去,才抬眼看向了老族主,缓缓地开口道;“回祖父的话,人关在地牢里!”
“水粟可曾交代了什么?”老族主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一丝疑虑。他可不相信水粟此次只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派人审着呢,暂时还未传来消息。”云月儿摇摇头,哪能那么快!事已至此!水粟为保后代和水家必定会闭口不言,想必是一时半会儿也审不出什么来。
老族主微微颌首,叮嘱道;“这两个人千万不能有差池。”
云月儿慎重应道:“是。祖父请放心,地牢包围的密不透风,里面的人绝对是『插』翅难飞。”
提到水粟,云闲鹤顿时眉头一皱,火气又上来了,眼里闪过一道狠戾,一股威慑的气势无形间释放出来。怒声,“手都伸到云族来了,看样子水粟他们盯了我云族很久了。”
而听到他的话,云月儿却摇摇头,否决道;“不,他是盯这下很久了……”
云闲鹤略有所思道:“月儿得有理。”
老族主也是眉心紧皱。他也知道云月儿所言不差,云族不是他最终的目标,他盯得是这下!
但不管他们的野心有多大,却不该将脑筋动到云族,想到云安『逼』宫那日,鲜血几乎将整个云府染红,惨叫声、奔逃声、兵器碰撞声、杀戮声……此起彼伏。
云族有多少年了,从未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内『乱』,这件事若传出去,会是多大的笑话?会有多少人打起云族的主意?
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以警告那些对云族虎视眈眈的人。
云闲鹤心有余悸地看着云泰和云月儿,道:“泰儿,月丫头,不管怎么,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们兄妹了。”
“月儿不敢当。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云月儿淡淡。这些麻烦都是因藏宝图引来的。
其实,在她看来,云族今日之『乱』,云闲鹤要负责主要责任。
若非他这么多年来不作为,水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