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寨外钻入的黑影在地面上一闪而逝,与太阳照射在木栅上产生的阴影融为一体。

守卫的士兵毫无察觉地从营寨门口的拒马前走过,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侵入了这座建立在原先滨海渔村上的营地。

黑影的正体正是用幻术将自己伪装成阴影的阿尼姆斯菲亚。

足以容纳整个军团约一万余人的营寨实际上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如果以战国时代日本的标准来看,这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城”了。

实际上恺撒原先的目的也正是将这里经营成一座半永久的堡垒,用来维持他日后将会在罗马本土上的一系列军事活动。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恺撒再也完成不了他心中宏大的构想了。

其不惜献祭罗马也想要完成的愿望恐怕也要等到之后再实现了。

然而恺撒留下的这座营寨和营寨中的军团阿尼姆斯菲亚是不会浪费的。

他会照例全收恺撒这最后的军团的。

提庇利乌斯端坐在营帐内,擦拭着自己的短剑与盔甲。

为了与寻常的士兵做区分,作为军团长的提庇利乌斯的头盔上顶着一个半月形的巨大红色羽饰。

虽然会成为敌方主要攻击的对象这无可厚非的一点让人郁闷,但这同样能让己方的士兵意识到自己的指挥官还在战场之上而不会陷入慌乱。

相比较于会成为集火对象的风险来说,能够保证士气这一点更加重要。

当然,如果他直接在战场上被击毙的话,这场战斗八成也就输了。

士兵的溃散远比全军覆没来的容易。

所以,提庇利乌斯的铠甲也比寻常的士兵要来的更华丽厚实些,除去象征身份的肌肉甲外,还有一层镀银的鳞甲。

在冷兵器的战争中,无需多么高深的战斗技巧,只靠这么一身铠甲就能打十个。

倘若再让盔甲的工艺发展上个一千年,恐怕以一挡百就真的不是什么传说与神话了。

黄铜般的金属手指轻轻地从身后放在了提庇利乌斯的脖颈两侧。

“什么————?”

还未等提庇利乌斯回头看向掐住自己脖子的人究竟是谁,自金属义肢上传来的巨力就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与其说是“拧断”不如说是“捏碎”。

怀揣着疑惑与不解,提庇利乌斯永久地坠入了黑暗中。

阿尼姆斯菲亚面无表情地从提庇利乌斯身后的阴影中走出。

虽然没有气息遮断的技能,但现在姑且也能算是从者的他潜入一个都是普通人的营寨刺杀一个普通的军团长还是没有问题的。

提庇利乌斯的尸体则直接被放出的魔力碾碎化为了微尘。

漆黑的魔力继续涌动,另一个阿尼姆斯菲亚出现在了营帐之内,紧接着变成了之前提庇利乌斯的模样。

“提庇利乌斯”与阿尼姆斯菲亚相视点了点头之后,穿上了象征着军团长身份的铠甲与头盔,走出帐外。

阿尼姆斯菲亚则继续提着早在来之前就准备好的物体。

如果尼禄现在看得见的话,一定一眼就能认出阿尼姆斯菲亚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正是恺撒的头颅。

虽然是阿尼姆斯菲亚用魔术伪造的,但恺撒的确死了。

只可惜恺撒是个从者,死去之后不会留下尸体,要不然阿尼姆斯菲亚也不至于费心费力地去伪造一个。

但想必一般的士兵们不会有对‘从者’这种东西的知识储备。

恺撒如果死了,那么有头颅自然也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传令下去,全军集合!”

走出帐外的“提庇利乌斯”直接向着身边的士兵们说道。

**********

恺撒的头颅被一手扔在了地上,在泥土上滴溜溜地打转着。

泥土与灰尘沾满了之前光亮的头发,很难让人想到这就是之前那位身形....壮硕的恺撒大人。

但那副面貌却也正是前一日还站在这营中发号施令的恺撒大人。

所有人都对足有两米高两米宽的恺撒印象深刻。

“恺撒已死——————!”

阿尼姆斯菲亚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营寨中每一位士兵的耳中。

士兵们纷纷侧头看向了这个之前从未在军中见过的人。

看到那诡异的装扮与诡异的左手,显然不会是跟着他们一起从高卢跨海来到这里的人。

长矛与短剑都对准了阿尼姆斯菲亚。

“并且我希望你们不要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然而阿尼姆斯菲亚却完全没有惊慌失措。

不说这些普通人用刀剑能否伤到他,单单是营寨外开始逼近包围的一整个军团就足以让阿尼姆斯菲亚立于不败之地。

“这座营寨已经被包围了,更糟的一点则是你们没有船,更无路可退。”

阿尼姆斯菲亚平静地说着。

“恺撒将你们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死守这座营垒,可是——————”

他缓缓地向前踱步,来到了恺撒头颅的前方,随后像是踩着一块垫脚石一般踩上了“恺撒”的头颅。

“连恺撒都死了,你们又有什么抵抗的必要呢?一个死人值得让整整一个军团都为之送葬吗?”

阿尼姆斯菲亚将恺撒的头颅踢到了众位士兵的面前,“恺撒”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士兵们。

“况且,你们也该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吧?居然敢将战火燃向罗马城,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叛国啊。”

士兵们握着长矛与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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