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冷笑一声,转头没好气道:“大姐,你都被关起来了,还闹啥嘞,您好好闭嘴好么。”
只见镜灵勾唇一笑,轻轻抚了抚手上的那只翡翠戒指,语气天真。
“唔我被关起来了呀”
“您这不是废话么?”熏风叹了口气,脑阔子疼。
“咯咯咯”
镜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笑着。
接着将手伸直抬起,定定看着葱白手指上那点微微泛光碧色,满意地眯了眯眼,语气飘然。
“我被关起来了呵呵”
就在熏风一脸疑惑地看着镜灵的迷惑行为时,镜灵倏然抬头,眸光一凛,直直盯着熏风的双眼。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吓得熏风小退了一步。
镜灵勾唇看着熏风,语气冷若冰霜:“天真”
“熏风!”
“啊——”
随着柯宝和言语然的惊呼,地上传来一阵强光,激得熏风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肘捂住眼睛。
当她反应过来拿开手臂后,屋子里已经没有了镜灵和言梦的身影了。
熏风讶异地看着自己的脚下。
这哪里是什么瓷砖,这分明是一块巨大的镜子!
怪不得镜灵被困以后可以这么淡定,原来她早就留了后招,她带着言梦从脚下的镜子跑路了!
“言梦”
熏风闻声回头,就见言语然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着言梦刚刚站的方向。
她喃喃自语道:“我不该留着那面镜子回来的我该死我该死”
熏风抿唇看着手腕上那根耷拉着,断开的红绳微微叹了口气。
她拍了拍旁边一脸呆滞的柯宝,缓步走向言语然。
“怎么回事?”熏风拍了拍言语然的肩膀。
忽然手腕一凉,言语然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她的手腕。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那面镜子,是魔鬼!”
“魔鬼?”
言语然放开了熏风的手腕,朝着熏风磕头不止:“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熏风看着言语然的行为,言语然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对言梦的伤害和爱意都有,不过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头触地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熏风不知道灵体磕头会不会痛,但是熏风是受不了这种场面。
她扶起言语然,语气微沉:“别磕头,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清楚,我们好解决问题。”
言语然点了点头,说起了关于自己,言梦和镜子的故事。
言梦不是言语然亲生的,这一点,镜灵没有说错。
曾经的言语然也是辉煌一时的女高音,她爱上了一个诗人。
夜莺和诗歌最终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看似浪漫的组合,却抵不过现实的摧残。
诗人并不像他的文字那样浪漫,温柔。
那婚前用来写情诗的笔,最终变成了伤害言语然的工具。
即使如此,言语然也没有提出离婚,在这场婚姻中,她选择蹲在角落,孤独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也就是那个时候,夜莺逐渐变成了刺猬。
她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开始沉迷于酒精。
被暴力相向,酒精麻痹,然后在虚荣心的驱使下,然后带着一身的伤痕,对外佯装幸福。
这是一个死循环,是一个黑洞,仿佛只要有诗人存在的一天,就不会结束,言语然蹲在深渊的最深处,看不到光。
她本以为自己会这样终此一生。
然而,事情的转变,是从一个雷鸣的雨天开始的。
那天,乌云密布,从宿醉中醒来的言语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诗人死了,一场车祸结束了诗人那被文字粉饰的,虚伪的一生。
挂掉电话的言语然,缓缓走到自己最喜欢的雕花镜子前,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有些恍然。
她不由得扪心自问,高傲的夜莺去了哪里?
夜莺的歌喉,始于天赋,终于酒精。
她再也唱不出曾经那美妙的曲子了,她回不到舞台了。
眸光逐渐黯淡,正当她绝望之际,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了。
这本来是一件极其诡谲的事情,镜子里的自己在和自己说话。
可是当镜子里的“自己”开口时,言语然顿住了。
“不要灰心,你唱不了,可以让别人唱,你可以成为天才歌唱家的母亲。”
“天才歌唱家的母亲”言语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镜子里的言语然勾唇轻笑:“她的光环会照亮你,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想要的,不就是那光环么?”
“可”言语然愣愣看着镜子里的虚影,有些犹豫。
“你如果觉得愧疚,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人,在外面有一个孩子,现在她在福利院里,生她的女人在男人死后不要她了,你把她带回来”镜子里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报复他”
“报复他”
言语然喃喃道,然后如同着了魔般,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孩。
当她反应过来时,所有手续都办完了,她看着女孩,想起那个虚伪的男人,有些厌弃,可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言语然忽然想起,镜子说的话,可以让这个孩子来代替自己实现愿望。
她轻轻抿唇,余光瞥到被灯光照得隐隐发亮的镜子,心头一惊,脑海里跳出一个词:“邪物”
之后她便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把镜子丢弃,可皆以失败告终。
不管是用锤子砸,还是用火烧镜子第二天又会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像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