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下车果然被人团团围住。
各种道贺、恭喜、恭维的话不绝于耳,有的是向雷允恭直接道贺,有的是朝梁川,拍着丁谓的好屁却是朝梁川说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也就是借了丁谓的势,否则他一个下人管事的,谁会拿正眼看他。
雷允恭笑得跟花儿似的,这些人无非是想分一口大肉吃一吃,他们都是城中较有实力的包工头,手下工匠成千上万的都有,况且这次的工程不一样,朝廷会征用大量的工匠,届时他们将自己的工匠派上来,拿的是朝廷的钱,油水只怕几辈子也吃不完了。
做官嘛,要的就是这样前呼后拥的快感,这样才痛快,有好处拿,还有人拍马屁,像朝廷里有些脑子坏了的,好处送到跟前都不敢拿的,做官图个啥?
“这是高丽采的千年人参,送给梁管事的补补气,调理调理身子。”
“这是东海舟山捞的极品珍珠,还有珊瑚,放在家里养养眼。”
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如象牙,鹿角,还有什么玉石摆件玉雕,最次的也是金银首饰,全是值钱的物件,甚至还有送庄子田产的,都是城外上好的良田,随便一处也是上万贯的价值。
如此昂贵的礼物,这些人当成玩具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出来。
梁川看着口水咽了好几口,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这些人看着梁川照单全收,眼睛都不眨一下,要知道这子樊楼门口人来人往的可不少的眼睛盯着呢,今天收钱明天这消息就传到城门口了,他竟然一点不担心!
跟着丁谓的果然胃口都是极大的人。
雷允恭倒是一样都没收,他手段没那拙劣,要收礼也不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收啊,那不让监察御史盯上才怪,也就梁川这种身无功名的人才会肆无忌惮。
有时候体制外的人也有好处啊,想做点什么事都不怕,高兴就好!
“好了,好了,诸位,三郎晚上是来寻开心的,你们再拦着回头扫了三郎的兴这个责任看你们能不能担待得起!”
“是是是。。”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
一个员外状的人站了出来,道:“我已将子樊楼最大的雅间包了下来,请雷大人还有梁大管事上楼!”说完连忙自己开路连了上去。
雷允恭朝自己的下人努了努嘴道:“咱家替三郎将物件都收起来,等下拉到丁府三郎院中。”
下人一一接过众人手中的礼物。今天梁川没带人来,自然也没办法亲手带。
梁川心想,小子这些礼物我可都记得,回头要是少了一件我弄死你。
在这汴京真是遍地黄金,光这礼物每天收一收这不出一年都是万贯家资了,还要做什么生意?难怪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这个名义上的管事,实际上一点实权也没有,光凭着这名头就能诈骗这么多的钱,这也太随意了吧!
子樊楼梁川已经是第二次来了,这里的规模气派,服务周到,随便一个捧菜的姑娘一看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好胚子,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材有身材,与客人调笑解闷无一不精,不少朝廷的官员都在这里喝酒快活。
朝廷虽然有明令官员不得上酒楼,可是这玩意就跟工作日的禁酒令一样,专门管那些无权无势的小官,但凡有些权势的官员,谁把这个禁令当一回事?
子樊楼的装修突然出一个雅字,招睐着这些有些身份地位的士大夫,用物欲还有酒色吸引着各路的年青人沉缅于其中。
“官人晚上好。”迎面走来一位美人,姿态款款风情无限,却没有做作的撩骚,只是走到了梁川的身边微微行了一个礼,光这一个动作,就能看出这家酒楼对业务员的培训那是相当的到位。
这些姑娘不认得梁川,可认得雷允恭还有雷允恭身后跟着的这些大财主,他们都是腰缠万贯的主,从衣着神态还有身上佩带的饰品扳指就可见一斑。
梁川看着雷允恭的样子有些佩服,这厮明明是个太监,按道理那功能应该废了才是,可是三天两头往勾栏里跑,难不成他不着急?
做服务业的久了,练就的都是一双火眼金睛,否则无形之中自己容易得罪人,也容易错过发财升天的良机。
跑堂领着一行人到了预定的房间。
甫一坐下来,梁川就问道:“大官人咱好像见过?”
这位员外状的老爷一乐屁颤屁颤地走了过来,拱手朝梁川弯腰行了一个大礼,乐呵道:“大管事好记性,上回草民有幸瞻仰丁大人的金颜,今日有得大管事还有雷大人赏脸,可以为国分忧,小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胜惶恐不胜惶恐!”
雷允恭撇了下嘴,道:“这位是许印,汴梁城有数的大户商贾,还得多指望着三郎给口饭吃。上次那另一位叫王林,”
汴京城中有数的。。富豪!
那还要自己赏一口饭吃,这碗饭得多大?一座金山怕也装得下了吧。这个许印上次抢到了给丁谓敬酒的机会,梁川印象挺深。
许印今天将子樊楼最好的包间包了下来,下了十足的血本,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钱就可以打发的。
“一会楼魁吕姑娘将来助兴唱曲一首。”许印脸上略显三分得意,好像办成一件天大的难事一般。
雷允恭原来一副无精打采仰坐的姿态,一听连忙坐了起来,说道:“可是那位京城头牌,诗词无双的吕一吕姑娘?”
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