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宁玉和赵平的关系似乎拉进了许多。
有了那个不算约定的约定,宁玉对及笄也期待起来。
偶尔做梦竟会荒诞地梦到她与赵平相拥相吻,与宁拓与宁安若那夜一般无二。梦醒时,她脸烧的慌,心口也扑通扑通。这时她不禁莫名其妙地,期待起及笄来。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自从宁玉说了那句“不必多虑,今夜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谁。”之后,就如同昨夜真的没见过宁拓与宁安若二人一般,偶然见到两人,如以往般,该怎样就怎样。
倒是宁安若见到她如此坦荡,反倒有些不自在。
最终忍不住,找了宁玉。
宁安若知道宁玉下午会去校场练武,便挑了上午的时间来若水宫。
听到宫女禀报,宁玉只抬抬手示意人请宁安若进来,并没有下榻。
她是大姜嫡王姬,血脉高贵,与庶王子庶王姬的关系,虽不如君与臣一般,但也差不了多少。
因此他们见到宁玉要行平礼,宁玉只需行半礼,或是不行礼也行,尊敬对方也可还以平礼。
宁安若来的时候,宁玉正缩在软榻上翻看着兵书。
雪白的狐裘将软榻上的女孩拥住,软白的毛刷在女孩脸边手背,越发衬得少女雪颜乌发,双眸明亮。
“三王姐。”宁玉微笑着示意她坐。
宁安若顺从坐下,目光瞟了宁玉手中的书一眼,笑道:“五王妹再看兵书?”
“是啊。”宁玉笑着赞一声:“三王姐倒是好眼力。”
“因为有人时常看这些说这些,我自然也懂一些。”宁安若笑着拿起宁玉随手扔在软榻上的书册。
宁玉抬眸看了从容淡笑的宁安若一眼,抬手示意绿若幻彩下去,道:“不许人靠近瑶光殿。”
绿若抬眼看了眼宁玉,应声是,与幻彩一同离去。
宁安若也吩咐自己宫女出去候着。
人都出去了,绿若拉上门,将门外的绿萝绿篱等人全招呼到了二门外守着。
自己与幻彩杵在瑶光殿门口,紧张而警惕地朝四周打量。
自从顶替绿云的位子,做了若水宫的一等掌事宫女,宁玉不管什么事,都还没避着她呢,就连朝中大事什么的,她也懵懵懂懂地知道些。
可是今天她们王姬竟然赶人出来。
所以,三王姬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绿若瞥一眼不远处的宁安若的两名宫女。
那两名宫女也同她们一般,大眼瞪小眼。
显然她们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殿内。
宁玉端起小桌边的热茶,轻吹了下,看向宁安若:“三王姐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不开口?”
宁安若:“……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宁玉喝口茶,道:“那就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吧。”
“东离之乱。”宁安若道,仿佛带起了几分追思,“我与他的情缘起于东离之乱……”
原来,九年前的东离之乱,不只她颠沛流离受尽辛酸,宁安若也受尽了委屈,是宁拓一直护着她。
那时,宁安若七岁,宁拓十四岁。
宁玉眉头微蹙,低声道:“我听说东离之乱的起源,是因为一个妓女?”
“是个舞姬,就是曾盛宠一时的尤贵妃。”宁安若道。
这女子在宫中是个禁忌,不能提。
宁玉又丧失了幼时的记忆,对她一无所知,仅有的认知便是刚回宫那会儿宫女一不小心吐露出的那些。
宁安若道:“那女子是世间仅有,不是说姿容如何倾城绝世,至少比不过你和太子殿下,只是那份气质,那份柔媚入骨的气质,无人能比。别说父王与忠王叔了,便是年幼时的我,也觉得她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那年,颐王瞧上了一个舞姬,将她纳入了后宫。那女子名唤尤柔儿,是颐王的嫡亲弟弟宁忠的心上人。
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的嫡亲哥哥截胡了,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宁忠自然也是接受不了的。可一边是他心爱的女子,一边是他嫡亲的哥哥啊!他该如何抉择?他只能选择放手!
只要心上人过的好,他远远观望也无不可。
一面是多情君王,一面是痴情守候。尤柔儿经历过几次后宫倾辙之后,渐渐移情宁忠。
某次私会宁忠,被人瞧见,向颐王卫后告密,私会的两人被抓了个正着。
才新纳一年的妃子,颐王正稀罕的紧呢,竟然敢私会外男!
颐王正在气头上,嚷着要处死自己的嫡亲弟弟宁忠!
尤柔儿得知后,心神俱震,冒险出宫去通知宁忠。不料,还没到忠王府就被当时的禁卫军统领沐禀一箭射死。
看到尤柔儿的尸体后,颐王怒不可遏!竟杖毙了大黎良将沐禀!而那宁忠,他在得知尤柔儿死讯时竟起兵造反!
沐禀死后,王城一时竟再找不到一个可用的战将!故此,导致宁忠的人马杀进王城如入无人之境。王城的百姓们背井离乡,四处逃窜,颐王等人也是且战且退!时过两年零三个月,外放的战将们安排好边僵事宜奔赴颐王所在会师,在他们的合力围歼下,颐王才得以诛灭乱党,重回王城……
宁玉握拳冷哼,“他们俩兄弟都好!皆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却是让王城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宁安若也露出讥哨的笑,和他周身的温婉气质截然相反,“可不是嘛,不说百姓,便是他自己的子女妻妾们,也受尽了辛酸,死的死,伤的伤。而忠王叔此举,更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