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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不要怪我……都是黑沼公子,都是他……”

张寻心想,原来那个被爆裂咒打落水底的灰袍男叫黑沼公子,但不知他是何种妖孽。他挺直腰板,正色道:“夙夜姑娘的歌声婉转清扬,在下原想,能唱出这般歌声来的定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没想到姑娘你以歌声却助纣为虐,残害无辜之人。敢问姑娘,良心何安?”

张寻的话仿佛一把重锤敲在夙夜的心上,让她拼力维护的尊严在顷刻间分崩离析。虽然未亲手沾染无辜人们的鲜血,但却是自己用歌声将他们送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亲身作恶和为虎作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和黑沼公子有什么分别?

张寻见她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嘴唇,连渗出血丝来都不肯松开,暗想不好,怕是自己话说得太重,她一时想不开要寻短见。他正欲上前阻拦,没想到夙夜突然脸色骤变,嘴里神经质般喃喃道。

“糟了……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张寻奇道。

“我背上的……不见了。”少女的声音干涩嘶哑,同时双手伸到背后不断触摸,显得十分慌乱。浓重的黑暗笼罩在两人的头顶,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窥视着他们。

少女终于撤回双手抱住头,浑身瘫软在地上,膝盖弯曲着将身体紧紧收拢,梦呓般喋喋念道。

“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寻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人被我的爆裂咒打中,非死即重伤。你快快起来,带我去找出路。”

他心中虽然觉得夙夜有罪,却也不放心把她一个姑娘家留在此地,只想赶紧找到同来的流云空,再商量如何安置夙夜。

夙夜用双手紧紧遮住眼睛,从指缝间投出惊恐万状的眼神。她用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嘀咕着。

“他要来了……他要来了……”

哗哗的水流声将女孩的声音压住。张寻听不清楚,只能将身体凑过去问道:“夙夜姑娘,你在说什么?”

“快逃啊!”女孩顾不得矜持,展开身体大喊道。“快逃啊!黑沼公子还没有死啊!——”

已经来不及了。

等张寻反应过来的时候,急促的水流已从背后猛地扑来。水面上浮现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漩涡,里面激出一股股墨绿色的水柱,全部卷向他毫无防备的背部。

下一个瞬间,他的身体便被强劲的冲击力推出十几米。他喉咙一甜,喷出满口血沫,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重重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几股水流旋转着合在一起,向地面倾泻下来。黑沼公子从分开的水幕中走了出来。他的衣衫格外凌乱,头发也被灼掉半边,眼神中弥漫着刺骨的强烈杀意。

“这不可能……”若非亲眼所见,少年简直不敢想象。

黑沼公子吐出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因爆炸受伤的手臂。

“小道士,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符咒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吗?”

黑沼公子得意洋洋地道:“你要赢我,首先要打破我的墨寒甲衣。”只见他一抖身体,被爆裂咒烧坏的衣服碎片纷纷滑落,露出闪着黑色光芒的甲衣。原来竟是一直附在夙夜背上的黑色物体。现在,黑曜石般光华四射的甲衣将他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宛如身上附着的另外一层皮肤。

“你要想杀我,得在这墨寒甲衣上开个口子才行。”他脸上堆满不屑。“不过我这甲衣是在深水中以强压铸炼百年修炼而成的。无论什么武器都不能伤它分毫。”

黑沼公子慢慢走到俯卧在地的张寻身前,低头看了看倒下的猎物,尤其是脖子和背上的结实肌肉。“看起来应该比想象中要好吃。”他用力吞了口涎水,伸长右臂扼住张寻的脖子,轻松提起。

“也许肉不够嫩,但是毕竟是修过道术的,吃下去肯定会让我功力猛增。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种好货色!”

他的两只眼睛间距很短,看东西总有些模糊。于是他又凑近了一些,但是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大惊失色:张寻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射出浓烈的杀气,一只手从腰间的符囊猛的伸出。

黑沼公子本能地想松手,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张寻怎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手一抖,两张符咒首尾相连地射出,手中印法指引,后一张符咒推出一股热浪,将前一张符咒激活。随着几声“锵锵”的金属撞击声,前一张符咒突然化成千百把闪亮的利刃,在热浪的助推下射向黑沼公子的腹部。

原来刚才的受伤只不过是他的诱敌深入之计。虽然那几股水流来势突然,但却并非避无可避。在被击中的瞬间,张寻奋力闪躲,水流只是擦破了他的皮肉,并未造成致命伤。但他急中生智,将计就计,利用这次突袭作为诱饵,没想到黑沼公子居然上当。

这双符咒的法术名唤物化咒。咒法以印为指引,可以千变万化,成为杀伤妖魔的利器。再配合热力咒助推,是他自创绝技,唤作“银蛇独舞”。

距离如此之近,黑沼公子根本无从躲避。刀刃闪着致命的寒光,全部没入他的腹部。他惨叫一声,松开扼住张寻喉咙的手,身体向后踉跄倒去。

张寻虽然一计成功,但方才被扼住的脖子仍然隐隐生疼。那怪物的臂力果然好生了得。

“还好这次总算能要他的命。”张寻喘息着想道。

但是黑沼公子的身体摇晃了一阵后,却突然稳稳站定。

“哈哈哈哈!”妖物定住身体,爆发出一阵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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