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去开会了,卫公馆里空无一人,因为去得太急,手机还孤零零落在鞋柜上。
室内一片黑暗,寂然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从未在人马宫出现的天籁般的女声说:“就只有你我,还扮app有意思吗?”
鞋柜上的手机也发声了——洪宇岚的声音,似乎在笑:“哟,田螺姑娘终于耐不住寂寞啦?”
“田螺姑娘”冷笑:“反了,是我瞧你个睁眼瞎可怜,陪你说说话。”
“这就是了,您不做声,我怎么好意思造次打扰呢?”
田螺姑娘冷哼一声道:“真有这么卑微飞自觉,那能不能有问必答啊?”
“姑娘问便是了。”
“姑娘”便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你?”
“说是app要容易接受点。”
姑娘冷笑:“对自己心仪的小男人就这么没信心?看来所谓真爱不过尔尔。”
洪宇岚幽幽一叹:“姑娘这是说风凉话了。”
黑暗中的姑娘似乎奇了:“喔?我怎么说风凉话了?”
“以姑娘的地位会不知道赌局的进程吗?”
姑娘当然知道,听着声音似乎还有些恼怒:“不就是你1比0暂时领先吗?”
洪宇岚也不着急:“领先之后呢?”
姑娘想了想,说:“你赢了之后,你们这赌局应该就进入了宇宙级,接下来上面力量上的优势荡然无存,即使是那位想要介入也不被允许。你现在只需要等待那位沉不住气的时候,就可以坐享胜利果实。就好像你小男人对蹴帝形成的将军那样,大好的形势嘛——你就是来炫耀这个的?”
洪宇岚似乎又笑了:“你这种解法倒是很别致的,人家的法则明明是说对赌双方都必须维持现状,你说的好像敌不能动,我可以自由活动一样。既然我可以坐等对方失误,那位就不能等我破戒?”
姑娘明白了:“他的现状高高在上,你的现状非人非鬼,虽然同为保持现状,果然你的隐患要多很多,小男人稍微会错意,就能让你轻易违约——宇宙级的违约者,势必化为宇宙的泡沫吧,难怪这么卑微呢。”
洪宇岚笑道:“快别说我了,田螺你自己呢?现在这是要做什么?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吗?你把真面目一现,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不做你裙下之臣?”
姑娘反唇相讥:“这就吃醋了?你要不爽被田螺比下去,直接上大招告诉他你不是app,你是洪宇岚本尊啊,我亲爱的海的女儿。”
洪宇岚哈哈大笑:“可以啊,破梗对上破梗,不愧是曾经当过娘娘的人,牙尖嘴利。”
田螺却没笑:“你真的把一切都赌在这个男人身上?”
“不值得么?”
田螺没有正面回答:“即便是逆袭,总有更稳妥的办法,托庇于卑微的男人,而且还这么的弱小,怎么看都像是飞蛾扑火。”
“田螺你的言行不一致喔。”
田螺淡淡地回应道:“我是奉命行事。”
洪宇岚表示怀疑:“是么?”
“你什么意思?”
洪宇岚笑道:“你敢说你没有你们二大爷那般的心思?”
田螺当然知道二大爷就是副手,副手有什么心思她当然明白,但她还是要问:“二大爷什么心思?”
洪宇岚也懒得拆穿她装傻,直截了当道:“五个字,富贵险中求。”
田螺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你竟然能知道二大爷心中所想?”
“别忘了,我是有资格和大老爷对赌,且进入了宇宙级的阶段。”
田螺冷笑道:“真正的乱局么,谁都有机会终结比赛。”
洪宇岚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不失坚定:“不,终结比赛的一定是我的小男人。”
田螺冷笑:“在我面前你有必要继续那拙劣的降智表演吗?”
“田螺,我是认真的,我唯一的对手就是你。用你们大老爷的话来讲,你是唯一一个真正抓住主线的——我不太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是人还是神?”
田螺奇道:“我抓住了什么唯一的主线?”
“终结比赛那个男人的胃。他近来对你的手艺赞不绝口呢。”
田螺不说话了,为一个低级的男人口欲服务应该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洪宇岚也体贴地转换话题:“就连明人都不说暗话。高贵如你,在现在的处境下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你什么意思?”
洪宇岚旧事重提:“你真心觉得这是步险棋?”
田螺叹了口气:“你和那位都是怪咖。”
洪宇岚笑问:“怎么讲?”
田螺很认真地问:“足球有什么好的呢?”
轮到洪宇岚陷入沉默,她知道鸡同鸭讲是什么下场。
田螺却不肯放过她:“至少人界玩的那叫足球的运动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往小了说,在足够的利益驱动下,有裁判杀不死的足球比赛吗?”
洪宇岚来了兴致:“往大了说呢?”
“只要那位愿意,有他控制不了的比赛吗?”
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几个悬念都是“他”闲着没事,瞎折腾,自己绑缚自己才搞出来所谓的天算都无法估料的“奇迹”。说白了,“他”就是因为腻烦绝对的可控才搞了这一个乱世,世界的核心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地设定一个中国足球不可控的伪命题。
洪宇岚不慌不忙来拆解:“往小的说,因为裁判能杀死比赛,所以屠龙杯不是裁判来执法。往大的说,宇宙级的赌局,他也控制不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