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施主大可放心,此地已经被小僧施下禁制,许进不许出,那些漏网之鱼是决计不会有逃脱的可能。”
相比于沙福林的急切仓促,法海倒显得要镇定上许多。
手中略微掐了一个法印,原本遁入虚空当中的雷峰宝塔登时显出形来,琉璃色的光晕倒扣在白岩山上方,神光运转,玄妙无比。
做完这些,法海转过头看向方源。
“小僧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尊神务必答应。”
我敢说不嘛?
心中蓦地咯噔一下,但方源表面上还是忙不迭一口答应。
无奈形势比人强,他又怎敢忤逆法海的吩咐。
“小僧希望尊神可以驭驶神通,早些前往宣平城隍处将此间种种说明,再由城隍督责当地知府,派兵前来捉拿这些假借佛名作恶的贼人。”
好在法海提出的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请求,方源松了口气,自是满满地将此事应承下来。
“这是进出雷峰塔禁制的许可,还望尊神速速便宜行事。”
得到方源的允诺,法海抬手一道佛光打在对方手背上。
“对了,小僧还有一事,劳烦尊神与城隍通洽过后,可以再去城中寻一名为魏元卿之人,便说是小僧望他前来。”
这么安排,却是担心这寺中女子怀璧有罪,所以要找来一座靠山替他们遮风挡灾。
至于说魏元卿会不会见到此中利润,心生歹意,法海表示十分放心。
只要对方智商不下线,一尊大神通者的人情和些许浮财相比哪个珍贵,魏元卿心中自有定数。
“合该如此。”
方源也没有什么倨傲之色,法海这么做对他掌控白岩山有着莫大好处,如此两利之事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合手作了一揖,接着土地神便驾驶祥云,冲天而起朝着城中遁去。
“最后便是那些始作俑者了。”
脸上笑意渐渐敛去,有无名怒火自法海心上升腾。
……
另一边,方丈禅房内。
自从前些日子沙福林来寺中闹事,为了应付那些赶来搜查寺内的差役,觉行和尚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尤其是事后派出心腹想要截杀对方,不料非但未能得手,更是连那几个心腹都没了消息。
忧虑交加,觉行和尚甚至连邪**眷的心思都生不起,好几日早早便解衣上床休息。
然而这天夜里,还没闭目多久,忽地观音殿方向有巨响传出,便是远在方丈禅院内,觉行和尚都能看见尊镇压天地的弥勒佛主法相。
本来就对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一直心有余悸,当下觉行和尚哪还不知道是自己形迹败露,有佛门高人找上门来了。
自从除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上任方丈,觉行便从对方珍藏的古籍中得知,这世间是有佛门圣地存在,每隔数年会派遣弟子下山,红尘炼心的同时,巡察四方佛寺有无作奸犯科之举。
莫非……是白天时候觉思提过的那个小和尚?
早晚不生出事端,偏偏在对方住下之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觉行当机立断,将钱财收拾了慢慢一个背囊,二话不说叫上几个心腹手下,便要逃离。
只是才走到山腰,空中忽然一道透明的屏障拦住了几人去路。
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觉行正要尝试是否能够蛮力将其破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笑声里却是藏不住的满满怒意。
“阿弥陀佛,不知几位师兄忙着离去,又是有何急事,可否说与师弟听听?”
觉行转过头,一眼便看见,站在为首那个小和尚身后的,正是自己苦寻多日却不得踪迹的沙福林。
扯了扯嘴皮子,正要开口,沙福林却是猛地将其打断。
“秃驴,你可还记得我?”
到了这个地步,自觉已经无路可退,觉行反倒心中放下一件包袱。
见沙福林一脸愠怒,更是出言反唇相讥。
“我怎会不记得,你家娘子身段娇柔,体若暖玉,便是我久经花丛,也是极少见过这般极品。就那么轻易死去,实在是可……”
“老贼住口!”
被提及心中痛处,沙福林一双虎目登时瞪作通红,扑通一声朝法海跪下,恳求道: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还望小长老许我报仇雪恨!”
“和尚,这可是人家苦主的请求,你总不会不答应吧?”
见沙福林被愤怒冲昏头脑,猝然咬上钩子,觉行顿时心中暗喜。
他本意就是拿下对方做人质,好要挟法海放他离去。
怎么想自己一个山贼头目出身的假和尚,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区区一个匠人。
“这本是沙施主与你的恩怨,贫僧自然不会阻拦。”
法海仍是轻飘飘开口,看不出用意。
“多谢长老恩赐!”
站起身,不知何时手里又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刃,沙福林揉身便朝觉行刺去。
气贯长虹,一道寒光略过,仓促接下这一剑的觉行只觉手头一沉,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他区区一个匠人,哪里来的这么精妙的剑法?
先手落了下乘,沙福林又是紧随其后步步紧逼,觉行一时间苦不堪言,身上都被划出好几个半指深的豁口。
心知如此下去,自己必然死路一条,又接住沙福林一剑,觉行突然脸凑到对方面前,出言意图激怒对方。
“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连你妻子那日在我身下婉转莺啼的十分一二都不如。”
“不顾你小子倒是当真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