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战是东吴中阶大典的特色,和南楚的山林越野一般,是中阶大典第一轮。
想到中阶大典,许沧海眸光微沉。
“少年可畏,”他看着姬嘉树淡淡道,“春华君想来会在中阶大典里给众人带来不少惊喜,老夫拭目以待。”
说完他转身看向脸色变幻的许冰清,“清儿,走了。”
“爹,可是……”许冰清神色有些不甘。
“走,”许沧海淡淡道,“切磋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不服气的留到中阶大典。”
许冰清咬紧嘴唇,在父亲冰冷目光强逼下低下头,但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看向手执巨阙的李稷,又看向脸色苍白的姬嘉树,而在看到姬嘉树挡在身后的那个少女,她眼中射出惊人的嫉恨!
浓烈的恨意简直要把她淹没!
为什么她今日能全身而退?
嬴抱月注意到了许冰清的眼神,但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圣女还有何事?”
“你……”许冰清身上气息不稳。
“冰清!”
这时走到台边的许沧海头也不回,一声厉喝!
许冰清身躯一震,重新低下头,死死咬着唇跟在许沧海身后离开。
“我们也走吧,”看着北魏国师父女离开,嬴抱月扶着姬嘉树手臂,向李稷点了点头,两人一步步走下高台。
“春华,你还好吧?”看着两人走下,陈子楚赵光等人顿时涌了过来。
“还好,”姬嘉树摸了摸胸口,刚刚那等情况下肯定要有一人承受北魏国师的怒意,他很庆幸是他。
“好你个头,”嬴抱月在他身边看他一眼,“下次不可冲到天阶修行者面前,那可不是你亲爹。”
虽然看在姬墨的面子上,许沧海不会对姬嘉树下杀手,但他这么冲出来当沙包,是以为没人会愧疚心疼吗?
“我知道,”姬嘉树笑了笑,“但你没资格说我吧?”
他的眸光落到她肩上在对战中留下的伤口,“你的剑伤好了?”
嬴抱月一噎,陈子楚和赵光等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笑起来。
“总之谢谢你,但下次千万不要这么做了,”嬴抱月深吸一口气,看向台上站在中央戴着面具的男人,她也要谢谢他。
“你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姬嘉树微微一笑,看着嬴抱月蹙眉还想说什么,他适时扯开话题,“听,马上就要公布今年中阶大典的流程了!”
寒山顶上响起一声钟声,因为西戎和许冰清搞得那一出,刚刚无人敢再上台挑战,切磋大会于是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终于进入了大朝会在饮宴前的最后一个环节。
那就是中阶大典的开幕仪式。
少年们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而去,陈子楚眼前一亮,“不知今年第一轮要在哪里举行?”
和初阶大典不同,东吴中阶大典没有众人战和个人战之分,总共只有四轮。
太祖皇帝嬴帝厌恶重复的东西,初阶大典考的是修行者的基础,故而地点和项目姑且是事先定好的,给年轻人准备的时间。
但中阶大典就灵活多了,四轮除了最后一轮的对战是每届必比,前三轮的项目和举行的地点都是现定,从一定的范围内进行挑选,范围极广。
每一轮具体比什么也成为了每年中阶大典开始前最大的悬念。
范围广,意味着对修行者的要求也就极高。
中阶大典的项目和举行地点是机密中的机密,除了东吴王和东吴国师外无人能提前得知,修行者们也就只能尽力学的广博,恨不得每个人三头六臂样样精通。
当然,虽然是届届变换,每一轮的项目都还是有一个大概的范围,不至于让修行者完全抓瞎。
听着耳边响起的钟声,猜了一个多月项目的修行者们都亢奋起来。
“我记得第一轮的范围是野战,第二轮的范围是兵战,第三轮是六艺对吧?”
“东吴的野战一定是和水有关,上一届比的好像是溜冰?”
人群中响起少年们兴奋的议论声,嬴抱月听得脸上异彩纷呈。
野战?
溜冰?
她是来参加冬奥会了么?
原谅她刚刚第一次听到野战这个词的时候险些虎躯一震。
嗯嗯,不好意思,是她污了。
从周围人兴奋的议论声中,嬴抱月这才了解道,这个“野战”,指的是在野外的对战。
和之前在南楚众人战进行的山林越野很有些类似。
南楚多山,东吴多水。
南楚选山,东吴选水。
故而传统上,东吴中阶大典第一轮的比赛地点往往都和水有关,所以也被称为水战。
这种在野外的战斗异常艰险,和当初的南楚众人战第一轮一般,也是死人最多的一轮。
“诸位肃静!”
这时祭台上响起东方仪庄严的声音,台下修行者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本届中阶大典第一轮举行的地点已经确定,”东方仪挥了挥手,有两个礼官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架登上高台。
木架上架着一个两丈多长的卷轴。
“想必诸君对今年水战的举行地也十分好奇,”东方仪握住卷轴的下端,祭台边响起鼓声,咚的一声,老人当众拉开卷轴。
一副巨大的地图滚滚而下。
所有少年人屏住呼吸抬起头,当看清图上地点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亡者海!”
“完了完了,死定了,居然在亡者海!”
看清这个地点时,嬴抱月的眸光也微微震动。
亡者海。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