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有个苍老的声音附和道,“老婆子我啊,几十年用煤油灯习惯了的,觉得挺好,没必要用什么电灯,还得费电,浪费钱!”
“就是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道,“让苏源同志费心了!去年啊,你哥哥苏莫同志破费了那么多钱,帮整个村子拉上了电,让咱们拥有了明亮的生活,拉扯着孩子也方便了许多,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而我婆婆这里,她老人家也没多少用电的地方,还是算了吧。”
在去年春天,苏莫发动全村人义务帮他采了药,他研制了治疗胃病的新配方,提供给了中医院。
医生们非常推崇那个新配方,于是制药厂闻风而来,和苏莫签订了买断合同。
然后,苏莫用他得到的利润给村子拉上了电。
从那时候起,苏莫在大多数村民的眼里,成了神话一样的存在。
若不是他“死”后,李若华宣布了他的遗言,说是葬礼从简,只把他的骨灰撒向大海便可,这些懂得感恩的村民,肯定会齐心协力给他办最隆重的葬礼的。
“现在,的确会觉着,没多少用电的地方,”和苏莫一起来的年轻帅气的朋友不赞成的摇头,他说话极其稳重,“待日后,家用电器普及了,有电还是很方便的。”
“当初苏莫手里的资金也确实不够了,就先把这偏远的地方给搁下了,但现在,苏源可是有钱人,你们就别给他省钱了!”长的像猴子般的朋友扯着大嗓门,说到这里又加上了几句玩笑话,“是他破费又不是你们破费,而且他让我们过来拉电线,我们还想着挣点儿呢,乡亲们可别想着砸了我们电工的饭碗呀!”
“猴子,你说什么呢?没一句正经的!”稳重的朋友斥了一句。
“徐卿辰,你们农科院坐在办公室里搞搞研究就可以了,哪里知道我们电工,大热天的顶着大太阳爬上爬下有多辛苦!而且,我们要是没活儿干,根本挣不到分成!要靠那一点点死工资,饭都吃不饱!”猴子吐槽。
“那也别挣到苏莫……”徐卿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正,“那也别在苏源这里捞钱!有你这样当朋友的吗?”
“是苏源自己吃饱了撑的想赔钱,关我啥事?”猴子说着话,怕徐卿辰揍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枣没枣捅一竿子
“变聋了更好!”李若华暴跳,“你就没了挑剔的资本!哪怕你随便娶一个阿猫阿狗,老娘都不嫌弃,能快点抱上孙子孙女就是好的!”
“李若华你简直无可救药,”苏莫忍无可忍了,他推开李若华,揉了揉自己被揪疼的耳垂,“你干脆卖了我算了。”
吐槽完毕,苏莫沉着脸给他的朋友们安排事情道,“候子建,今天下午,你带领工人们开始动工,要是做不完,明天接着做。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来跟我算工钱。徐卿辰,你继续去种子站宣传农科院的新种子。我也去忙我的了。”
说完,他生拖硬拽的把李若华给拖出了门。
母子俩到了隐蔽地段,苏莫全程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儿砸,”李若华的气却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左右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出现,便小声道,“你说……柳樱雪会不会怀疑你没死呐?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儿了?”苏莫的气根本没那么容易消。
“你听我说,今天……”
李若华绘声绘色的把她和柳樱雪的吵架内容给叙述了一遍。
叙述时,眼睛滴溜溜的绕着苏莫的脸打转,她想知道苏莫会有什么反应。
但,苏莫却面无表情。
“儿砸,你倒是分析分析……”李若华急得扯住苏莫的衣裳,被苏莫万分嫌弃的挣脱了。
“她知道就知道了,多大点事。”苏莫一副小题大做的的模样看向李若华。
他早就怀疑柳樱雪知道了,早就不当回事了,谁需要李若华过来马后炮。
唯一气愤而又悲伤的是,以前的柳樱雪总死皮赖脸的纠缠他,他怎么赶都赶不走,可现在,柳樱雪不把他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