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年味还是很浓厚的。
阿音将过年的那些东西全部置办好了以后,五阿哥府上上下下自然全部都装点了起来。
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起,就连一些枯枝上面都系了红色的绸带。
雅苏看着窗外,看着红灯笼和红色的绸带,倒是想起了自己和弘昼刚刚成婚时候的样子了。红色,果然是喜庆的颜色。
就这么看着被红色装饰起来的五阿哥府,心情都会变好。
雅苏手上拿着剪刀,正在学着剪窗花。一个早晨过去了,她也勉强剪出了一个喜字。歪歪扭扭的,实在是难看得紧。
“不学了,不学了。”
到最后,雅苏索性就将手上的剪刀扔到了一边,失去兴致了。
她这人,爱好倒是挺多,可惜爱好归爱好,终归还是做不好的。
“福晋,剪纸其实还是很简单的。”边书手上拿着剪刀和剪纸,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剪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图样了。
“边书,你的手真巧。”雅苏拿过剪纸认真端详着,便就道:“真是…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还要手巧呢。”
边书被雅苏夸手巧的时候,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可,比一般的女孩子手巧这话,边书怎么听起来觉得怪怪的呢?
他呀,粗活能做,细致活儿也能做,可谓是一个顶俩。
“多多练习,慢慢就会了。”边书道:“奴才会的东西不多,能做这些讨巧的,主子喜欢就行了。”
“其实,还是要自己喜欢才好的。”
雅苏说着,转眼就见边书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忽然又觉得这话不太妥当,便道:“也没什么。帮我去问问阿敏,安胎药好了没?”
“我都困了,想要休息了呢。”
边书点了点头,立即就转身出去了。
其实,雅苏是觉得,做什么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喜欢比较重要。不喜欢的事,即使尽力了,或许效果也不如人意。
兴趣,才是最紧要的。
…
片刻以后,阿敏与边书一个端着安胎药,一个端着蜜饯就走了进来。
药味闻着就让人觉得苦涩。雅苏捏着鼻子喝完了,转身回了榻上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蜜饯都没吃,闭上眼睛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似乎零零散散传来了一阵的爆竹声。
都说爆竹声中一岁除,雅苏今年却发现她在这儿院子里并没有听见什么烟花爆竹的声音。
“阿音。”
雅苏出声喊了一声,却似乎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我家福晋已经歇下了,这会儿是不见人的。格格,您若是有事,在前厅候着就是了,何苦非要在这儿等着呢?”
阿音语气甚是严厉,也不知道到底在跟谁说话。
雅苏眉毛一挑,刚刚起身往门边走了走,就又听见另一个声音说道:“这青天白日的,歇下了?我在前厅已经候了多时,如何能再等下去?”
是海拉琪歌的声音!
雅苏吃了一惊,心说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恰在此时,远处也一同歇下了的永毓就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阿音听见屋子里头的动静,忙就不和海拉琪歌多说了,转身也走了进来。
不巧的是,海拉琪歌见阿音转身进屋,索性也跟着阿音转身进屋。
雅苏还没穿外衣呢,就瞧见海拉琪歌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当真是大白天的就在睡觉呢。”海拉琪歌瞧见雅苏的时候,先是吃惊了一下,很快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她这么闯进来,确实是有些失礼的。
“奴婢听见小阿哥哭,所以进来了。”阿音便就解释道:“海拉格格之前过来,说是有事情。奴婢…没拦住。”
雅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海拉琪歌这样的性子,确确实实是拦不住的。
“说吧,有什么事情。”
在阿音抱了永毓到边上的屋子以后,穿好了衣裳的雅苏,就见到了正在正屋里面候着她的海拉琪歌。
海拉琪歌似乎是私自跑出来的,身边连个人都没跟着。她肩头上还落了一片花瓣呢,也是浑然不觉的。
“我家中的事,五福晋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海拉琪歌开门见山,就这么看着雅苏。
仅仅是这么一个开头,雅苏瞬间就明白了海拉琪歌的意思了。
之前还在圆明园的时候,海拉琪歌就因为这件事情找过自己。当时似乎说的是什么,她们都是蒙古来的,应该同气连枝。
雅苏那时,当场就拒绝了。
海拉琪歌早有这样的觉悟,当时也不至于闹出那么些事情来。
怎么这会儿海拉琪歌过来,竟然还是想着之前的那些主意?她该不会天真到,觉得自己这一次就能说动雅苏吧?
海拉氏,都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海拉氏了。
“你想说什么?”雅苏看向海拉琪歌,问道:“你直接说吧。”
“我希望,你哥哥能够帮我哥哥,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位置。”海拉琪歌咬了咬牙,说道:“从今往后,海拉氏必当以博尔济吉特氏马首是瞻。”
雅苏稍显惊讶,看着海拉琪歌。
她这么自傲的一个人,也难为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经过独自在府中的大半年时间,看来朽木如海拉琪歌这样的,也都还是能够得到一些成长的。
是了。
雅苏想起来了,最近弘历又多了一个内宠呢。似乎是内务府一个管事的女儿,姓金的。
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