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两秒后,董锵锵才反应过来:“弗莱舍尔先生,你指的是我要付这段时间寄养两头猪的费用吗?那没问题,我理解。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弗莱舍尔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还能是什么?董锵锵不禁纳闷,难道弗莱舍尔突然嫌贵后悔了吗?

“我不明白。”董锵锵道。

“你寄养的其中一头猪病了,我治疗这头猪花了不少钱。因为你是寄养它,而不是卖给我,所以这猪本质上还是你的,所以这治疗费得你出。”

董锵锵听完顿时松了口气,他刚才还以为对方要反悔这桩交易:“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弗莱舍尔原本担心要跟一个外国人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明白,没想到董锵锵会这么痛快就接受他的要求,立刻眉开眼笑:“你很明事理。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因为合同的主要细节在上次会面时已经基本谈妥了,所以现在签合同更像是走形式。董锵锵只是认真看了看合同上的销售价格,确定没问题后,其他条款都没看,就大笔一挥签了字。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董锵锵和雷兰亭卖给弗莱舍尔两头猪,一头种猪2000马克,一头普通猪1500马克,销售收入共计3500马克。减去普通猪的治疗费用360马克,种猪8天的寄养管理费640马克和普通猪寄养管理费320马克,实际收入为2180马克。

就一周时间,两头猪就少了1000多马克的收入,董锵锵看着支票,百感交集。

不管怎么说,公司算是正式开张了。剩下的就是要不断扩大胜利果实。

“弗莱舍尔先生,我看这份合同是一年期的,那一年后……”

“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如果这一年内我们合作愉快,双方没产生任何纠纷,那明年我们的合同就可以改为无限期的。”弗莱舍尔解释道。

董锵锵巴不得早点改为无限期的合同,但也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他微笑着伸出手:“那好,弗莱舍尔先生,你就准备好空猪圈吧,我们的猪就要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了。”

“那我拭目以待。”弗莱舍尔握了握董锵锵的大手,微笑着说道。

把支票交给银行柜台后没多久,董锵锵m机上查到了这笔收入。

看着褶褶生辉的2180马克,董锵锵盘算了一下:这笔业务是汉斯介绍给自己的,虽然对方没提任何要求,但自己肯定应该有所表示。

董锵锵的做人哲学之一就是:别人帮过自己,自己就该在好处中分他人一份,这样别人下次有机会还会想着自己。但对自己帮助别人,他从来不指望别人会回馈自己什么,就像他帮冬一晴时,他并没在意冬一晴是否能给他年化10的利息,他觉得没有期待,失望就会少很多。

董锵锵很快就决定了给汉斯多少介绍费,但真正让他感到棘手的是他应该给雷兰亭多少钱。

因为双方之前并没有谈好一个具体的价格,所以这才是最难的地方。给少了吧,不合适,给多了吧,多少又算多呢?

董锵锵正在纠结,忽然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是佟乐乐打来的。

“你听说了吗?”刚接通电话,董锵锵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佟乐乐气喘吁吁的声音。

“听说什么?”董锵锵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汉诺威的中国学生圈儿都传遍了,说咱们三捡了一箱子钱。”

“没想到这地方有点什么传得还挺快。”董锵锵故意打趣道,“是不是他们没把你传成富婆,你不高兴了?”

“别捣乱,”佟乐乐嗔怪道,“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咳,愿意传就传呗,这嘴长在别人脸上,你也管不住,大不了你不承认不就得了。”董锵锵不以为然。

“我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人跟你借钱了?”佟乐乐问道。

董锵锵一下想到冬一晴,嘴里含糊道:“嗯,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是不是女生?”佟乐乐的口气听起来好像突然有些酸酸的。

董锵锵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确是一惊,暗想:这个佟乐乐真是个人精,连这都能猜到。

见董锵锵默认,佟乐乐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才来没多久就认识这么多人。其实不光是你,我和雷兰亭也都碰到借钱的人了。”

“借钱的人?”董锵锵不禁好奇,“什么人跟你们借钱?”

“还能是什么人?同学呗。”佟乐乐的声音有些郁闷,“这里面有些人我是知道的,确实也是平时认真上课、周末玩命打工的人,对这些人我也就借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借很难做人的。”

董锵锵这么一听,就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她的意思,冬一晴应该不是知道了他们捡钱这事才管他借钱的。

“可还有些人,平时一句话都没说过,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结果也打电话管我借钱,我直接就给他们回(绝)了。”佟乐乐没好气道。

“这样没问题呀,”董锵锵自忖如果自己碰到这种局面,十有八九也会这么做,“借钱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没毛病。”

“问题就是这些没借到钱的人。”佟乐乐气愤道,“到处去胡说。”

“胡说?他们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佟乐乐急火攻心,“什么难听说什么呗。”

董锵锵听声音就知道佟乐乐气得不轻,估计那些话很恶毒。

“你先别生气,”董锵锵安慰道,“生气是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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