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在大锅上的那一层油,应芙蓉也没有浪费,快速的揉了黑白相掺的面粉,就着猪油摊了一张大大的饼子。

这个时候,麦子的产量不高,精细的白面售价高昂,普通人家多半会买一个黑面跟白面掺和在一起,这样既实惠,口感又不会太差。

将摊好的大饼取出,在锅里放了小半勺水,等着烧开。取出的大饼切出两半,一半放进了篮子挂了起来,剩下的一半,切成了小块,扔进已经沸腾的水中,煮成面疙瘩。

宁芳回来的时候,中午的饭食已经做好了,宁芳洗过手准备将两碗放了咸菜的面疙瘩汤端到了小院的石桌上。

院内有一颗高大茂盛的相思树,葱葱郁郁的。微风吹过,会发出簌簌的声音,煞是好听。太阳透过茂密的树叶,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相思树下摆着一张圆形的石桌,石桌周围有4张圆石凳,正午时分坐在这里,相思树正好可以遮阳。

应芙蓉擦着手跟在宁芳的后面,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说道:“这会儿的太阳正毒呢,我们要不进屋里吧?”

“没事,树下有阴影,还有一丝微风,乘凉将好。”宁芳端着两碗烫手的疙瘩汤,走得飞快,不过几步路就到相思树下,将烫手的碗放在石桌上的相邻的两个位置上。

应芙蓉取下围兜坐下,说:“相公今日回来得晚了些。”

宁芳将筷子递给应芙蓉,回道:“嗯,今日府里的事情比较多。”宁芳等着接了筷子后,也在石凳上坐应芙蓉了下来,捧起碗先喝了口汤。

宁芳给应芙蓉竖起大拇指,夸道:“嗯,娘子煮的面疙瘩真好吃!”夸的应芙蓉有些不太好意思。

吃完午食,宁芳也没去歇息,趁着应芙蓉将碗筷收进厨房清洗,自己也进了厨房将厨房里泡着的竹片给端到了相思树下,坐在石凳上也做起了小簸箕。

应芙蓉做小簸箕的手艺,还是跟着宁芳学的。

宁芳家是以做竹制品为生的,小时候宁芳时常跟着父亲一道编制,久而久之,竟做得比韩父好。后来韩家父母去世,宁芳便带上应芙蓉到了京城,一开始也是靠簸箕的手艺混口饭吃。

“相公,你去歇息吧,这些留着我下午再做。”应芙蓉将中午的碗筷洗净,看到宁芳还在相思树下做着小簸箕,不由得出声劝道。

“没事儿,这天气燥热得人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外头凉快凉快呢!”宁芳头也没抬的,继续手上的活计。

应芙蓉笑着应了声:“今年是比往年要热一些。”

应芙蓉顿了顿,看着宁芳欲言又止。

宁芳看一眼应芙蓉,问道:“娘子可是有什么话说?”而后没等应芙蓉大夫,便又低下了头继续做着簸箕,大手灵巧的一翻,给手上的簸箕编了个结尾。

“嗯,不过是听到些谣言罢了。”应芙蓉将散发别于耳后,继续说道:“这康王似乎想遣散王府的门客,相公可有听闻?”

宁芳笑了笑,道:“想不到这外头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但看样子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面色如常的又拿了四五根,这次打算编个筛子。

“这么说,确有此事?”应芙蓉眼光闪烁,若是就此遣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有所耳闻,但具体还未有具体的指令。”宁芳对于遣散门客一事,还真得挺无所谓的,不过是重新谋职罢了,再不济做点小生意也总归饿不死。在他的认知当中,并不觉得从商不好,也不觉得做一个文人就一定很好。

前世,应芙蓉每日都活在悲伤焦躁中,每日都想尽办法想要得知宁芳的行踪,并没有去关注王府门客的情况,故而也不清楚门客是否有被遣散,何时被遣散。

如今被遣散的消息,还是今日归家时司阍碎嘴被她听到的。

“相公可有打算?”

宁芳笑着宽慰应芙蓉,举了举手中的簸箕说道:“被遣散后,最差不过是做簸箕讨日子罢了,娘子且宽心,为夫自有打算。”

应芙蓉并不担心,笑了笑回道:“不过是问问,我是最不担心相公去向的,我倒觉得遣散了也挺好。只不过是想事先做好准备罢了,若是被遣散,我们不得先找到下脚的地方?”

“若被遣散,王府应会提前说明,万不会无情至马上便将我们赶走罢。”宁芳将做了一半的簸箕放在了石桌旁边,给应芙蓉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过,早做准备也是好的!娘子放心。”

“难说,就那人的脾性,我们就应该事前做好准备为好。”应芙蓉撇了撇嘴,接过宁芳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宁芳听着有些好笑,不过应芙蓉所说也不无道理,那人远在天边,与我等无任何交集,只这王府的门客也不过是他效仿其他大家而招揽的,要说遣散后直接赶走,左不过他一个命令罢了。

这么想着,宁芳倒有些急迫感,手上编制的速度越发快了。

若说之前宁芳不放心应芙蓉在外抛头露面,是因为她的美貌。现在,这个问题倒是很好的解决了,应芙蓉易容之事,宁芳举双手赞成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更是忙碌了。

应芙蓉每日一早便与宁芳一道出门,带上几个小簸箕上街摆上一会儿的小摊,依着离暝的建议,应芙蓉经常会更换摆摊的位置,生意倒是好上了许多。每天将带来的簸箕卖完,便会到处溜达看是否有需要忙点小忙的人,转点小功德。

然而,这平静的生活并不是每天都有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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