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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散场,段修言喝的醉醺醺,估计今晚上要和模特小女友宿在九度,楚觅承接了送两人回家的任务,傅之屿道了谢,和晏栖并排坐在后座。

连续参加完两个活动,傅之屿眉目间微有倦色,整个人彻底懒散下来:“你和段二倒是一向不对付。”

“我和他自小隔壁长大,段二那德性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仗着比我年长几岁,出门在外总说我是他的小弟。”

楚觅谈起来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情咬牙切齿的,可明眼人也看的出来他和段修言关系是真的好,晏栖也接了几句话,不多时,车里的氛围一派放松。

“相处久了,他就像一个不靠谱的亲哥哥一样。”楚觅眼珠一转,忽地想起来什么:“哦对,傅哥你不是也有一个哥哥吗?”

晏栖心里也为楚觅捏了一把汗,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知傅之屿并未有恼怒之色,见楚觅好奇就回答了。

“我和他的关系肯定比不上你和段二的。我十八岁进入傅家,那一年,他正好车祸截肢,所以我们的相处时间并不长。”

这个时间点未免凑巧了些,晏栖心里对傅之屿一直隐瞒着的身世打了个问号,好在话题没有继续下去,车停在了南都名区门口。

因着晏栖在场,傅之屿多多少少被灌了些酒,他松开领带,将白色衬衫的袖口挽至小臂处,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晏栖惦念着傅之屿照顾自己的不易,赶紧冲了杯蜂蜜水来给他解酒,随即脱了西装外套,折叠整齐后放在沙发上。

地暖太盛,她难免出汗,黏腻在后背不舒服,即使感冒了也想在睡前洗个澡再说。

傅之屿瞥了西装外套一眼,坐在了衣物旁边看起了剧本,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冷的天气里,喝下口蜂蜜水,浑身便暖融融的。

刚翻完了一页,屋子里所有亮起的灯毫无预兆地暗了,黑漆漆一片,两人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傅之屿撂了剧本,恰时浴室水声停止,晏栖怕黑,随手捞了件浴巾裹上,带子都没来得及系好。

她冒冒失失地冲了出去,闷声一响,脑袋磕上男人铜墙般的胸膛,一时间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晏栖倒吸了凉气,话到嘴边了还是因为疼痛咽了下去。

傅之屿也没想到她这一撞,撞的这么结实,伸手探向她额头,“撞的疼不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您说疼不疼呢?

她心里憋屈念叨了几句,感受着他宽厚的大掌抚上来时却是眨巴着眼睛说:“还好......我,我头铁。”

“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傅之屿哑然失笑。

两人间的距离因傅之屿的试探更拉近了不少,晏栖甚至能听到他胸腔下咚咚咚的声音。

浴巾很薄,他贴身挨着,自是觉察出了不对劲儿,起伏处滑腻绵软,想不注意到都难。

黑暗会增加人的敏感度,氛围里的相顾无言更像是点燃火苗的火柴。

他喉头翻滚,晏栖却是后撤了几步,紧闭着眼睛问:“是停电了吗还是跳闸?”

傅之屿不知道她怕黑,摸索出口袋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我去玄关的电闸处看一下。”

不过,他刚走了没两步,晏栖就颤抖地拽上了他衣摆:“别......别走。”

没哭,声音却比染上哭腔更甚。

下意识说出这句话时,晏栖只想找个洞把头埋进地底下,在傅之屿面前这样,实在是有点丢人。

傅之屿回头驻足,安抚地发问:“和我一起去看看么?”

她重重点头,仍然没松开紧攥的手:“嗯。”

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恍惚之间,傅之屿看见了一片雪白,女人手腕的肉像是玉做的,冰凉骨感。

“不是跳闸的问题。”所有闸刀都是开着的,看来是停电。

阳台上月色辉映,稍稍缓解了客厅内的一片黑暗。

晏栖的心境平静下来,因为有傅之屿在左右,她现在算的上安心。

迫于无奈,晏栖听见他长叹一声:“太晚了,看明早有没有来电。”

他开始自顾自地解衬衫纽扣,解到第二颗时才想起来什么,看着黑暗里静默的身影,“要不要先去睡觉?”

晏栖摇了下头,“我在客厅等你。”

起码这里的光线比主卧的要好。

淅淅沥沥的水声像一道天然的屏障,百转千回间,她想起高中时有一晚停了电的晚自习。

第三节晚自习是自习,没有老师值守,讲台下干什么的都有。

早早写完了作业,晏栖拿出压在抽屉最底下压着的时尚杂志,要是被班主任搜刮了这本杂志,光是看那些大胆的图片,就要质问她每天在看些什么。

不凑巧,随着头顶电灯闪了几下,整个教室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狂欢和沸腾。

“停电了!停电了!收拾东西回家!”

“卧槽!你小子慢点,踩我脚了!”

她当即感觉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冰窟窿,要是和别人说自己怕黑,还是会浑身出冷汗的那种,肯定有人理解不了。

班长用笔戳了下她的后背:“晏栖,你要用我的台灯吗?”

“不,不用了,我去趟洗手间。”

班长皱了下眉:“厕所很黑,你小心点啊。”

“......”

难不成她还能一脚踩坑里去?

三班门外的栏杆上爬着个人影,她从后门出来没两步,从三班的前门又走出来个女生。

外面的能见度肯定比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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