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钟繇转身离去,刘奇笑眯眯地开口问道,“仲武,钟繇这家伙可还安分?”
陈忠面无表情的回应道,“主公,这钟繇还算安分,和此次之事似乎并无牵涉,不过,这钟侍郎,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呢!据探子呈上来的消息来看,这家伙,和天子走得似乎很近呢!天子每次需要排忧解难之时,总要和这家伙密议一番。”
刘奇点了点头,“去岁末王胜的事情天子就没有和这家伙商量吧!颍川四姓,同气连枝,要是知道波及到韩融,钟繇这家伙怕是想尽办法都要阻止天子。”
陈忠开口道,“如今钟繇虽说为天子效命,可毕竟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要是这家伙越了界,颍川钟氏怕是要率先出手清理门楣,要不然,钟氏恐怕就要被颍川士族排挤,无法立足了。
当年颍川唐氏唐衡与四人共称五侯,其兄唐玹为京兆尹,弟唐珍为司空,同其他四人权倾朝野,就连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绲也被迫和唐衡结为亲家,唐衡之女就是荀彧的夫人,等到唐衡病死,唐氏一族瞬间衰落,唐玹被贬,唐珍归乡,风头无两的颍川唐氏,被党锢士人所排挤,几无容身之所,就连荀彧的夫人,也是从小和荀文若青梅竹马,在荀氏族人的照料下才得以长大的,若是钟繇出格,怕是钟氏会步唐氏的后尘,钟皓一辈子的清名,怕是也要因为钟繇而毁掉,属下料定,钟繇定然要小心行事。”
刘奇顿了顿,开口问道,“如今钟氏族政由谁打理?”
刘奇话中意思很明确,如今颍川钟氏的家主是谁?颍川四大世家,陈氏、荀氏都被自己拉拢了过来,韩氏也只剩下韩融一个糟老头子撑门面,为了活命这老家伙更是投到了自己门下,作为后世人的刘奇可知道,除却韩氏之外,其余三家,在历史上可都是鼎鼎有名,荀氏荀彧荀攸叔侄不说,钟繇父子的才干毋庸置疑,更何况,还有提出九品中正制的陈群这个大祸害,哪个不是声名赫赫。
而今钟繇既然心向天子,那刘奇要做的,就是用钟氏来钳制钟繇,钟繇是个聪明人,到时候,定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历史上钟繇也就不会成为曹魏的得力重臣,更是成为曹操的左膀右臂,独当一面替曹操镇守关中,要知道,曹操称王以后,这魏相国可是钟繇,足见钟繇为官的能力。
陈忠毫不犹豫的回到道,“如今钟氏族政由钟繇兄弟的从父钟觐掌管。”
刘奇轻轻点了点头,“给郗虑传信,让他多多照顾钟氏一些。”
陈忠有些疑惑,“主公,这……”
刘奇点了点头,“交给郗虑去办!要是郗虑真的和曹操有染,到时候为了免去钟氏罪责,钟繇也得向本侯低头。要是郗虑聪明,日后有钟氏在,钟繇也得乖乖听话。”
诸葛瑾再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主公,五经博士孔融来了。”
“嗯!”刘奇鼻孔中轻哼一声,“让他进来吧!”
等到孔融进入厅中,在刘奇的话语示意入座之后,刘奇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请文举公过府,是有一物想请文举公过目。”
昨日今日事发突然,孔融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城中兵马吏员这么大的动作,孔融也猜得到,定然是发生了大事,惟恐误了朝中大事,同时也是向刘奇示好,毕竟,自己弃了北海跑到京中,如今自己虽然只是五经博士,可刘奇许诺给自己的可是太傅之位。
毕竟,文人士子,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孔融当下拱手道,“大司马放心,融定当尽力而为。”
在刘奇的示意下,陈忠将几张纸放到了孔融面前的案几之上,孔融拿起纸张,你你摩挲一会,又站起身,走到厅门口,借着光端详了几下,这才开口说道,“大司马,这似乎是,青州东莱左伯左子邑所造的纸张。”
刘奇目光轻轻闪烁,开口问道,“你说这是左伯纸?”
在后世记载之中,汉末三国时期,左伯纸、张芝笔、韦诞墨、蔡邕飞白之字并称文坛奇观,足见左伯造纸的手段,如今虽然有所变,在自己命人研制纸张的冲击下,左伯纸虽然没有广为人知,可流遍青州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融点了点头说道,“大肆阿门所言不错,正是青州左伯纸。”
刘奇轻声道,“有劳文举公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为刘奇长史的法正疾步走了进来,俯身到刘奇耳畔小声说道,“主公,皇甫大人遇刺了,皇甫大人察觉此事有异,没有大肆声张,命人向府上通报,请主公决断。”
刘奇拍了拍法正的肩膀,“将府中事情安排下去,你随本侯往皇甫大人府上走上一遭。”
随后刘奇一脸正色的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歉意开口说道,“文举公,来日再聚,抱歉了,京中发生了大事,本侯需得尽快前去处置。”
说完也顾不上再同孔融打个招呼,只是朝着身旁的陈忠说道,“仲武,带人跟本侯走。”
一行人匆匆赶往皇甫嵩府上,等到了皇甫嵩府上,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就已经等着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皇甫嵩长子皇甫鸿,表字坚寿,也是朝中议郎。
几人赶到偏厢之中,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为皇甫嵩包扎伤口,刘奇侧目看去,却是皇甫嵩大腿上被削下一块皮肉,鲜血直流,好在大腿不是要害,算不得重伤。
屋中角落里还倒着一具男尸,地上散落着一方药箱,另外一名年近四十的男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