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外肃穆庄严的大军,益州一众士族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就是益州兵强大,可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整齐划一的队伍。
“咚!咚!咚!”
随着鼓声响起,大纛直指东方,只有队伍中每隔一段就能看到的麻布幡旗,明确地告诉众人,这队伍此去,是为了给周舒送丧,而不是为了征战。
成都城头之上,看着这有序启程的士卒,甘宁带着几分感慨问道,“祭酒大人,这就是荆州的军容么?”
戏志才看着甘宁说道,“怎么,甘将军觉得我荆州的兵锋不够强大?”
“哪里!”甘宁摇了摇头说道,“甘某活了二十多年,还未见过军容如此肃整的队伍,心有戚戚罢了!只是不知道,襄阳侯麾下,这样的队伍有多少?”
戏志才淡淡的说道,“凡是襄阳侯麾下的将士,都是这种程度,随随便便拉一支队伍来,都不比这些人弱。”“嘶……”甘宁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想过,数十万大军到达如此程度,当下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那不知道侯爷麾下精锐是什么样子的?”
戏志才含笑道,“主公此次带来的黑衣卫和身边的亲兵你也都见到了,那就是我荆州军的精锐。”
甘宁眉头舒展了一些,开口说道,“要是主公麾下军伍都能有如此军容,主公一统天下并非什么难事吧!”
戏志才听到甘宁的话,淡淡一笑,指着队伍问道,“甘将军可知,主公培养着数十万军伍,花费了多大代价?”
“普通军卒,每月最少也有一石粮草外加五百钱的俸禄,更不要说伍长、什长、以及曲长,司马这些大小军官了。”戏志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些还不算,每折损一人,襄阳侯还要给其最少十贯钱,十石粮草的抚恤,伤残另外也有抚恤,甘将军莫以为主公养这数十万军卒很容易。”
“这,主公如此养兵,恐怕难以长久!”甘宁已经被戏志才的话语惊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戏志才开口说道,“其实压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想要得到,自然会有失去,兵贵精而不贵多,主公这数十万大军,真要打起仗来,足以抵得上百万大军,更何况,待遇优厚,自然要遵守主公的军法律令。”
甘宁皱着眉头说道,“祭酒大人,莫非侯爷的军法很严苛?”
戏志才摇了摇头说道,“主公的军法只有三章,还请甘将军牢记,一切行动服从指挥,一切缴获需得归公,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没了?”甘宁有些诧异的看着戏志才。
“没了!”戏志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甘宁闭目沉思良久,额头不由得沁出了一层冷汗,这才看着戏志才说道,“侯爷此举,看似简单,实际上这约法三章却包含了千丝万缕,如此,恐怕士卒都不会卖命啊!”
戏志才莞尔一笑,开口道,“若是,侯爷命人在军伍中教他们读书识字呢?”
“这……”甘宁更加不敢相信。
戏志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荆州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若不能识文断句,最多可以擢升至曲长。”
看着带起漫天烟尘的队伍渐行渐远,甘宁猛然偏过了头,看着戏志才问道,“祭酒大人今日怎的有心思给某家说起这些了。”
“甘将军的性情某家也了解!”戏志才含笑说道,“侯爷看中甘将军,可我不希望甘将军骄纵过了头,能得到侯爷的信任和看中,是甘将军的机遇,可甘将军若是恃宠而骄,不将侯爷的规矩放在眼中,那在侯爷麾下迟早没有容身之地。”
甘宁盯着戏志才问道,“祭酒大人,敢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侯爷的意思?”
戏志才看着甘宁说道,“要是侯爷有这个意思,甘将军现在不可能还站在城头,可甘将军也别忘了,某家若是想杀你,也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侯爷还不会为了一个小将,而放弃了戏忠。”
甘宁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敢问祭酒大人,不知道侯爷许了祭酒大人何等好处?”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因为侯爷的目光,看得比我等长远,能够还天下百姓一个万世太平,所以戏某愿意跟着侯爷。”
“哦?”甘宁看着戏志才说道,“甘某不才,倒是看出了祭酒大人和司马参军的不凡之处,还真没有看出来,侯爷有什么过人之处。”
“嘿嘿!”戏志才冷笑一声道,“若是让你都能看出来侯爷的不凡,那侯爷也就不是侯爷了。若是没有过人之处,侯爷敢率着近百亲兵亲身奔赴颍川?若是寻常之人,侯爷安敢在朝堂之上喝骂董卓?”
看到甘宁将信将疑的神情,戏志才缓缓开口说道,“兴霸,你可知道,侯爷为何要亲自为周舒扶灵往阆中而去?”
甘宁轻轻点头说道,“这个甘某倒是看得出来,侯爷如此礼贤下士,却是为了收拢益州士族之心,等到周舒下葬之后,恐怕益州士族全部都会倒向侯爷。”
戏志才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变得模糊的旌旗,开口说道,“这你却是猜错了!你信不信,阆中周氏必反无疑。”
“你是说侯爷此去阆中,是为了平叛?”甘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问道。
戏志才看着甘宁说道,“侯爷得到周舒自缢的消息,第一时间就看出周舒的想法和打算了,到现在为止,恐怕益州上下,还没有几人看透吧!”
“这,怎么可能……”甘宁语气中满是茫然。
戏志才颇为玩味的说道,“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