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府境内,东军都督府平叛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旌旗招展,铁甲连横。
开道的骑兵大队如暴风骤雨般在平原上奔涌,他们清一色的红色盔甲,个个神情彪悍,骑术娴熟,带着腾腾的杀气。
铁蹄击打坚硬的大地,那种声势,似乎要摧毁一切,沿途之人相顾面无人色。
长沙守备此时正在城墙角楼之上闲情散步,迎风眺望,当他看到远处的奔涌而来的大军时,立时目瞪口呆。
呆呆地看着清水河对岸,黑压压奔来不知多少骑兵,特别他们的气势,让人一见心寒。
“东军都督府出兵了!朝廷正式开始平叛了!”
守备口中喃喃自语,不光是他,身旁随从一样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杨御蕃亲率五千骑兵为先锋,铁骑奔腾,势如雷霆,叛军无不目瞪口呆,心中不约而同浮现一个念头:这还打个卵子!
安武军来的太突然了,长沙城内还在做着公侯万代美梦的官将们立时慌了,吉王府内更是一片混乱。
长沙城上,闻讯的吉王朱慈煃爬上城墙,躲在垛口处,胆战心惊的看着远处骑兵洪流。
安武军一色的红色红旗,给人以激情似火的感觉,再看那些骑兵一色的八瓣帽儿铁尖盔,一瞬间,朱慈煃面色灰白。
“大王,快召集军队防守吧!”
火红的龙旗在寒风中飘扬,给叛军产生了极大的威慑。
一看这气势,朱慈煃惊叫道:“左右先锋严凤和范友贤呢?他们不是有三万大军驻守赤壁吗?人呢!”
“回大王,据溃军禀报,赤壁的前锋大军不到一刻钟就被安武军击溃了,两位将军脑袋被挂在旗杆上!”
闻言,朱慈煃被吓得一哆嗦,他哪里还有对抗的信心,立时尖叫道:“快备马,护送寡人从南门退往桂林!”
吉王一跑,长沙城的叛军更是无心防守,一片的鸡飞蛋打,也跟着跑。
还有的干脆直接放下武器跪降,投降者的手比长臂猿举的都高,长沙城不攻自破。
杨御蕃策马进城,看着歪歪扭扭跪了一地的叛军,嘲讽道:“连流贼都不如,就这还造反,可笑!”
不多久,一队骑兵将吉王朱慈煃抓了回来。
这队骑兵只有一百余人,硬是追着数千叛军跑了一路。
吉王朱慈煃不善骑马,坐着马车还没跑多久就被追兵拽了下来,一路绑着拖了回来。
杨御蕃见到朱慈煃时,只见这位潢贵胄浑身上下破烂不堪,材质上佳的亲王龙袍跟个乞丐装似的,上面还染着一层厚厚的血迹,躺在地上浑身抽搐,极为狼狈凄惨。
杨御蕃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押往南京!”
吉王朱慈煃名声极差,在湖广是出了名的贪财欺民,按照武帝的脾气,就算这厮不叛乱,迟早也被削去王爵,囚禁一生。
杨御蕃留下随军而来的湖广巡抚史可法,让其捉拿判臣士绅,进行善后工作,大军继续南下。
当杨御蕃率领大军到达衡阳府时,桂王朱由榔面露笑容,已在城门外迎接。
朱由榔刚接到安武军平叛的消息,就立刻邀请辽王和荣王共议大事,等二王赶到之时,他立即下令伏兵尽出,俘获二王。
可怜辽王和荣王还没见到朝廷的军队,就成了阶下囚!
杨御蕃看着全身哆嗦的两个王爷,将目光转向了笑而不语的桂王朱由榔,道:“桂王殿下深明大义,下臣佩服!”
朱由榔嘿嘿一笑道:“这帮傻缺不识威,妄图作乱,寡人虽不才,却是万万不能自甘堕落,与之为伍的!”
杨御蕃早已得到密旨,知道桂王是诈反,是打入敌军内部的友军,却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把这两位王爷坑的这么惨,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樱
杨御蕃直接对他出示旨意:“奉陛下旨意,清理叛军,搜捕作乱官将士绅,抄没家产,桂王殿下,下臣希望您能配合!”
朱由榔道:“寡人一定配合!”
他看着一色精良盔甲的安武军,心中已然大惊,自己这几个月招募的军队,跟人家一比,无论装备还是精气神,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
幸好寡人站对了,要是当初头脑发热跟着靖江王那傻帽起兵,那就完犊子了!
朱由榔心惊的同时,他的部下也好不到哪去,个个战战兢兢,暗道大王果然英明神武,自己要是对上眼前的军队,哪有与之对战的勇气。
杨御蕃满意地收起谕旨,他一挥手:“大军进城休整一日,明日继续南下,直取桂林!”
......
对于湖广和广西的叛军们来,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前两靖江王还在招降杨御蕃,他也接受招降了。
怎么那厮突然就率兵打过来了,一下子干掉了几个王爷,稳住了湖广的局势?
一时间,参与靖难的官员士绅们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永州,境内湘江北上可抵长江,南下经灵渠可通珠江水系,自古就是重要的交通要塞,是湖广通往广西等西南各地的门户。
此时,永州总兵看城外蹄声如雷,烟尘滚滚,源源不断的骑兵渡过河来,往城门掠来。
他又环顾周围慌张的靖难“新军”们,颓废叹息道:“大开城门,准备出城投降吧......”
一名有骨气的将官道:“大人,永州是通往桂林的重要门户,我们不抵抗一下就这样放弃了?”
永州总兵道:“不要以卵击石了,世间荣华富贵虽好,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