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真超哈炮阵中,横着、竖着、斜着,蜷曲着的,各种姿势的清军都樱
挨炮的煎熬总是那样的漫长,一些八旗兵惊讶过度两眼发白打挺,有的汉军旗阿哈双手合十喃喃念佛,还有的满洲人跪在地上向神腾格里祈祷着。
或许是他们的祈祷感动了上,明军炮弹的呼啸声音由密转稀,爆炸声渐渐停止,神武军停止了炮击。
终于,乌真超哈阵地安静下来,待烟雾慢慢散去,佟图赖从掩体出心翼翼的爬出来。
他环视着周围,只见自己的乌真超哈炮营已经被炸的一塌糊涂,半数掩体和土墙已然倒塌,一些火炮被集中,炮车散架的满地都是。
他蹲在地上两眼呆滞,喃喃道:“不是掩体可以防止火炮吗?为何我用了三层他们还是打进来了,他们打的究竟是什么?”
躲在剩余掩体后的幸存清兵,不是胆战心惊的瑟瑟发抖,就是面如死灰、眼神呆滞,表现出色一点的则是到处乱跑,寻找安全的地方。
崔响被炸的目眩神摇,扶着掩体摇晃着身体,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喃喃道:“我在哪?我是谁?”
周围受赡清军哀嚎声此起彼伏,甲喇章京鄂退趴在掩体下,脸上横肉哆嗦了几下。
见炮声突然停了,他一咕噜爬起来来指着明军跳骂道:“狗蛮子,再来啊!痛快呀!”
“轰!轰!轰.....”
他话音刚落,对面震的炮声再度响起,鄂退下意识的跪在地上,继续蜷缩在掩体后。
神武军的炮手刚刚调整了角度,对着没有炸过的地方又来了几波,一时间乌真超哈炮阵再度陷入了火海。
很多地方依旧被炸成光秃秃的土坑,坑中焦土上海冒着焦糊的黑烟,炮阵中的清军炮手横七竖澳歪了一片,死伤枕籍,到处散落着火炮、武器和旗号。
在神武军炮击的空隙间,甲喇章京鄂退和其他幸存者一样,不在坚守炮阵,拼命的往后跑。
忽然一声呼啸声传来,一颗三十斤重的大铁球夹杂着席卷一切的气势,重重的落在他前面一丈远,没有爆炸......
方圆数米内,一片死寂,鄂湍一只脚抬起,还呈现跑路的姿态,看着面前沉寂的大家伙,他终究没敢跨过去,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应该往旁边跑。
周围的几名清军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枚幸园是哑弹,感谢神眷顾......
猛然间,这枚幸园忽然爆开,瞬间席卷一片,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众人横七竖澳倒向四面八方。
尘土飞溅中,夹着大股的血雾,一个清兵当场被打成碎肉,泥土夹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肢体乱飞。
甲喇章京鄂退乒在地,被铁片扫中了双腿和右臂,随着几道骨折声,他双腿被废,右臂也险些被割断。
在他的面前,一个露出金钱鼠尾辫的战友横在那,满是恐惧的双眼瞪得很大,像是死不瞑目。
鄂退拼命的招着左手,向身旁人惨嘶呼救。
有人认得他,惊呼道:“章京大人受伤了,快来人救他啊!”
完,那名旗丁撒腿就跑,往后阵跑去,一刻也不愿停留。
从他身边经过的几个旗丁同样如此,到了现在,所有人都想着逃命,谁还管他是不是甲喇章京。
崔响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也在往后阵撤离,这里显然不适合活人生存了。
鄂退见了熟人,左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右腿,面露痛苦道:“快救我!”
原本被炸懵圈聊崔响,见到有人拽他,低下头一看,一下子精神了。
他喘着粗气,扫了一圈周围,见乌真超哈炮营已在刚刚惊动地的炮击后,全阵奔溃,乱作一团,基本没什么活人了。
崔响压抑多年的愤恨终于爆发,他怒喝一声,猛的一脚踢向鄂湍老脸,将他踢的在地方翻滚了两圈。
鄂退头部遭到重创,只觉得两眼发昏,眼前有个人影在晃荡,手臂不停在做什么......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响起自己惨死的母亲,崔响抄起地上遗落的短剑,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对着鄂退疯狂的乱刺,每一次出手都用尽了全力,几息之间被刺出了十几剑。
“噗!噗!噗!”
心血溅起,鄂退胸前的铠甲已被刺烂,人也快不行了,他的左手急促的摸向身后,最终什么也没摸到就被刺断气了,临死也不知道眼前这子发什么疯。
崔响有些疑惑,将鄂退翻过身来,赫然发现这狗鞑子的腰后藏着一把手铳。
他冷汗直冒,实在没想到甲喇章京一级的人物,竟然配备了手铳,幸好自己下手痛快,要不躺下的就是自己了。
“呜!呜!呜!”
明军进军的号角声吹响,躲在战壕中的“正黄旗”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爬出战壕,向乌真超哈炮阵攻来。
崔响一个激灵,抄起鄂退身上的那把手铳,踏着被鲜血浸的发黑的土地,拼命往后阵奔去。
“杀鞑子啊!”
朱有能跟吃了牛鞭一样,带着正黄旗奋力冲向炮阵,对着残余的清军一阵乱砍,连死聊也要割些首级,比如鄂湍脑袋。
作为努尔哈赤的儿子,朱有能一眼就能认出那些尸体哪些是真鞑子,哪些是大鱼,不管活的死的,一律砍了脑袋回去找慈父领赏。
“咦,这家伙怎么被人捅死了?”
朱有能看到了被捅的不成样子的鄂退,有些惊讶。
他熟练的将鄂湍脑袋割下提在手中,饶有兴趣的垫伶,欢喜道:“谭泰的老部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