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见?”

朱权闻言不禁苦笑道:“战场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你今日也不该来。”

苏兰霍然转过身来,柔声说道:“你知道我大哥叫我今日随军而来,所为何事么?”眼见朱权轻轻摇头,突然转走近两步来,柔声说道:“我父兄已然决定向大明朝俯首称臣,我大哥此次前来相见,希望能向大明朝皇帝陛下提亲,让我嫁了给你。”说到此时,不禁粉面微红,饶是她身为部族首领之女,自己当面说出要从父兄之命,嫁给朱权的话,也不禁甚是害羞。

朱权陡然听得苏兰说出这般话来,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淡淡问道:“你为何要嫁给我?”

苏兰双目凝视朱权柔声说道:“若我嫁了给你,或许我卫拉特部族从此不用和大明,和你们汉人刀兵相见。”苏兰虽是自幼生长于游牧部族这等崇尚武力的环境之下,却因跟随自己师傅拓羽习得一些医术,颇受了些汉人医术的影响。加之上次亲眼目睹卫拉特士卒在胞兄脱欢率领下,和蓝玉手下士卒惨烈厮杀的情状,内心实不愿有朝一日自己的部族和汉人,自己和颇有些好感的朱权成为生死大敌。

朱权注视着苏兰明亮的目光,心中却是无比沉重。他和这异族少女相处时间虽则不长,却也清楚对方内心实则善良淳朴,和其狡诈的兄长脱欢全不相同。她的婚姻在其父兄看来,不过是一场类似于汉朝昭君出塞的政治婚姻。汉武帝刘彻的姐姐也曾和亲匈奴,可最终替汉朝扬眉吐气,留给汉人子孙自信的终究是卫青,霍去病。由此可见,古代的所谓和亲,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的缓兵之计,根本无法解决古代游牧部族和汉族的战争冲突,带来真正长久的和平。这种在被无数虚伪的士大夫所推崇的所谓千古佳话,制造的也只有个人悲剧。

苏兰毕竟乃是部族首领之女,加之容貌美丽,内心中也颇为自傲,眼见朱权听得此事后皱起了眉头,全无一丝一毫喜悦之色,内心之中也不不禁有些着恼,蹩起秀眉问道:“莫非是因为徐姐姐么?”嘴里这样说,心中不禁甚是诧异,暗自忖道:难道以他王爷的身份,多娶几个女子反倒有为难之处?

朱权转头避开苏兰的目光,遥望帐外那些越聚越多的黑甲骑兵,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昔日自己和师傅前去见风铁翎之时,其孙风允文努力想拔出自己腰侧长剑的那一幕,以及自己跟随黑甲骑兵追杀北元皇帝,击溃哈剌章所部元军时的惨烈厮杀,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沉声说道:“不是为了我师姐,而是因为不过数月之前,我曾对这些立志报仇雪恨的汉人说过,要他们和我一同北伐,用刀剑找回昔日丢失的尊严。而到了今日,他们中的不少已然战死在这草原之上,再也无法跟随我们回到辽东,见到他们的父母妻儿。若是我今日心安理得的答应娶你,还有何面目和这些曾经并肩浴血厮杀的弟兄相见?说罢迈步便要出帐。

苏兰方才见得帐外那些汉人士卒眼见自己到来之时,目光中充满难以掩饰的敌意,此时听得朱权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中已然迫有些冷冰冰,回想自己胞兄脱欢不过带了一百卫士前来明军大营,芳心中不禁寒意大增,疾步上前,想阻止朱权离开。

正在此时,营帐门口人影一闪,朱权的师傅秦卓峰迈步入帐。只见他伸手扯下一副衣袖,在掌中一握后挥手掷出。

巴掌大小的布片被他握成布球后以内力掷出,势若闪电般飞来,重重击在苏兰腰肋之上。

苏兰闷哼一声,腰肋之间遭受重击后,立时被封住了穴道,浑身无力下软倒在地。

朱权心中暗暗叹息着疾步出帐。

帐外三个卫拉特士卒乃是尾随保护苏兰而来,隐约听得首领之女发出的微弱之声后,眼见朱权师徒二人出帐而来,苏兰却是留在了营帐之中,心中不禁狐疑,疾步朝朱权这边走来,想一探究竟。

秦卓峰纵身朝前,兔起鹘落,手起掌落下不待对方拔出兵器,已然将三个卫拉特人打倒在地,动惮不得。

朱权对身侧马三保沉声说道:“看住这丫头,让她在留在我的营帐之中。”说罢接过司马超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朝前行去。他的内心中也是极为矛盾,狡诈多智的脱欢被他视为大明朝的心腹大患,这个被他视作小妹妹一般的苏兰却让他难以兴起一丝一毫的敌意。

秦卓峰挥手之下,三百黑甲骑兵默默跟随朱权身后,朝前行去。

独臂剑客方劲松瞥了一眼横躺在地上的三个卫拉特骑士,心中也不禁苦笑忖道:只怕这三个鞑子的性命还是拜那鞑子少女所赐,以秦老大的脾气,若非方才听得那少女和他徒弟的话,只怕抬手之间已然要了这三人性命。

行进在连绵营火的军营之中,朱权看了看身侧的师傅秦卓峰,忍不住低声问道:“师傅,你说我今日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秦卓峰闻言回首看了看身后那一队满面肃杀之色,跟随前行的黑甲骑兵,不答反问道:“只要你未曾忘记你身为一个汉人,未曾将师傅和这些弟兄对鞑子的血海深仇抛诸脑后,咱们便是做一回小人,恶人,又有何妨?”

脱欢率领九十余个部族卫士在明军千户平安的率领下,策马行进在连绵广阔的明军大营之中。

遥望夜色中连绵不尽的营帐,脱欢心中不禁忖道:想我卫拉特部族男女老少全数加上,也远远不及蓝玉手下这支汉人军队。而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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