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幕布一旦彻底摊开,那覆盖面积可想而知。
幕布顺着巨箭射击的方向被送下地面,覆盖在士兵的头上,一时间被油布覆盖的士兵不知所措地慌乱起来。
他们好不容易用刀撕裂油布,从里面钻出来,他们叫嚣着,嘲笑着城楼上的晋军们,向他们示威,这些愚蠢的办法根本阻挠不了他们。
李逝笑了笑,此刻的公孙燎也已经明白了李逝的意思。
“拿箭来!”
公孙燎和李逝一同拉开长弓。
咻!
两支火箭射向那幕布上,一瞬间油布立即被引燃,油布燃烧,烈火燎原,刚刚还在嬉笑的士兵们如今已经处在火焰肆虐的地狱之中,痛苦地嚎叫着。
附近的印涂军还处在惊魂未定之时,城楼上,又是几块油布射了下来,这一下,那原本看似滑稽的油布在印涂士兵眼里成了死神笼罩,他们恐惧地后退,然而再快也不可能比得上巨箭的速度。
躲闪不及的士兵们被笼罩在死神的黑夜之中,城楼上万箭齐发,纷纷射向那幕布之中。
烈火恰如火海,在广阔的平原上肆意燃烧,印涂士兵乱作一团,不知所措,被烈火燃烧却还未死亡的士兵被火焰裹挟着,痛苦呼喊,然而这般凄厉的嘶吼却只是单纯的无济于事,当烈火约燃越盛,他们也只能慢慢化作焦黑色的尸体。
“厉害啊,老李,聪明人呐,你怎么知道可以这么干?”常力山万分不解。
“一百三十年前,有一次野夷入侵,时任镇北将军为了保卫浩都,就用了此法,最终燃尽三万野夷,横扫北境。”李逝看着那一地焦黑,有些无奈,“实际上如此残忍的战法的确有悖人伦,不过如今帝君大军进范,也只能这么干了。”
“爵爷还真是博学广知啊。”大江佩服不已。
巨大的嘶吼声引起了公孙宇的注意,他架着马往北边骑了一段路程,叫住一个撤下来的兵,“北边什么情况,什么人在嘶吼?”
“回,回禀陛下,近军用奸计算计了我们,我军损失惨重啊!”
“什么奸计啊,你给我说清楚!”
“他们放下大块油布,然后用火箭燃之,导致被油布覆盖的士兵们躲闪不及,纷纷被烈火吞噬,死伤无数啊。”
“混沌蛋,怎么可能!”
“报!”传令兵骑着马狂奔而来,“将军东城墙和南城墙的攻城部队同样损失惨重,敌军负隅顽抗,丝毫没有一点恐惧。”
“怎么会这样,可恶啊,可恶啊!”公孙宇暴怒无比,“传我命令!四方攻城部队全力攻城,坚决不退!”
“陛下不可!”身后传来卉林的声音。
“卉相前来阻止本王是何意思?”公孙宇现在怒不可遏似乎听不进任何意见。
“陛下,现在必须要退,不然前功尽弃。”
“为何这么说,你看不出来吗,这晋军早就是强弩之末,根本拦不住本王!”
“陛下,您看看,四面攻城部队都受到巨大损失,若是再这样发动全面攻击,那将得不偿失,哪怕是真的攻入龙原那也将损失大量部队,之后持续作战将很难进行。”
公孙宇冷静下来,“那卉相怎么看?”
“四面围城不如独攻一面。”
“一面?那要是公孙潇那些人逃了怎么办?”公孙宇当即表示反对。
“陛下,这公孙潇不会跑,哪怕是让出一条路来,他也必定会留下。”
“留下?这是为何?”
“张虎率领先头部队攻下百原城时,龙原虽然得到消息但并不清楚张虎部队数量,按时间算,那是梁城的传令兵应该也刚刚进了龙原,那他告诉公孙潇的消息应该是敌军十万,这时百原城的撤退部队必定将我军攻克百原城的消息带入龙栖宫,这时候公孙潇知道了十万大军已经攻克百原城,然而他还是没走,再后张虎贸然越过百原城,被敌方斥候算出了兵力,于是在淌风山全军覆没,这一战大大增强了晋军气势,而臣得知指挥这场战斗的正是魏源。”
“御前大臣魏源!”
“对,就是他,晋国朝廷的权力不在公孙潇手上,而是在魏源手上,既然魏源指挥作战,数日不撤,那就代表了公孙潇哪怕有弃城逃跑的念头,魏源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对啊,这魏源是个主战派,又权倾朝野,控制晋国,他不放手公孙潇跑不了,更何况我军攻城受挫,魏源更不可能选择撤离了。”
卉林立即行大礼,“陛下请您即刻下令,让东部,南部军队并入北城墙攻城部队,只需留三千人守住淌风山南山口即可,另外大旗不拔,将死去将士的尸体立在军营前,到了夜里,根本看不清楚,龙原守军必定以为我军没有动向,待到明日拂晓,在西城墙和北城墙一同发起猛攻,攻入龙原!”
“好,卉相大智慧,就照你说的办,来人,将卉相之计通告东南部将领,另外,即刻要求四方攻城部队撤退三里之外。”
过了些许时间,各城墙的攻城部队接到了命令,纷纷开始向后退去。
再抬眼看看天空,如今也将入夜时分。
公孙燎背靠着城墙,大口喝起水来。
“传令兵!”
“在!”
“咱们北城墙死了多少人!”
“报告大人,死亡七百伤四百。”
公孙燎紧咬牙关,“完蛋,损失部队接近一半,哪怕今天印涂人死了再多,咱们也得不偿失啊。”
“不错,他们这个时候选择退兵还是很明